「叔,您看下,我們真是有點急事兒,保證馬上就回來,再說了,我倆也不是這的人,按理說您也犯不上不是嗎,我們不會說出去的。」白戈爭辯地答道。
「嘶…你這孩兒咋回事,說了不讓出去就是不讓,你們今晚在不在這睡,在這睡那就要聽安排知道不,甭整這些沒有用的。」大爺一邊說著一邊彎下腰將門上的門閂鎖住。
「誰啊,老吳?」一個聲音從一樓的側面走廊傳來,一個素顏的女人走了過來,及腰的長髮濕漉漉的,手中端著一個洗臉盆和一隻像是空了的熱水壺。
門衛大爺見狀將手中的一大把鑰匙放在了一旁的辦公桌上,順便抽了幾張手紙連忙塞進那女人手裡,並一把將熱水壺拿到了自己手中,臉上轉怒為喜說:「啊陳老師,趕緊擦擦水別著涼了,沒啥就倆學生下暴雪呢非要往出走,這我能讓嗎是不。」說罷轉頭瞥了眼一旁的兩人。
「辛苦了老吳,這大雪天的你也跟著遭罪哈。」女人微笑著將手中的紙團了團揣進睡衣的口袋裡,轉頭一併看向此刻不知所措的兩人,問道:「你們倆是這的嗎,之前好像沒有見過呢?」
「您好老師,我們是來這邊做採訪的,但是這雪下得太大了今晚暫時回不去市里,被安排到這住一晚。」白戈見姜珊一言不發,便往前站了站。
「採訪?這個時間段了我倒是沒聽說還有哪個媒體要來採訪的。」
「不是媒體,陳…陳老師對吧剛剛我聽大爺這麼稱呼您,我們是周總母校的學生,是里的活動,去年的時候來過一次,今天就是補拍一些細節的東西。」白戈回答。
「周總安排你們來的?」女人問道。兩個人點了點頭。
「你倆跟我來,今晚外面這情況出去確實危險,別看這白天逛一逛好像沒多大,但要是不熟悉路的人在這天氣瞎晃悠保准你們迷路。」
女人從大爺手中接回了水壺道了聲謝,並領著兩人回到了她一層的 1010 號房間。
「你倆準備開始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兒。」
女人拿著口紅坐在兩人的面前,對著手中的鏡子抿了抿嘴。
上帝為你關上了一扇門,卻給你打開了無數個莫名其妙的窗。姜珊算是徹底領悟了這點,計劃好的行程沒能履行,這個突然衝出來的充滿採訪欲望的女人就成了新的突破口,姜珊站起身在房間內四處晃悠,發現這座公寓的單間設施幾乎一模一樣,一張單人床,一把紅木辦公桌和椅子,一個兩人沙發和一個衣櫃就是房間內的全部物件,洗手間和盥洗室都位於每層走廊的盡頭,這場景讓姜珊想起某些學校的學生宿舍。
「再等等我哈不好意思。」女人熟練地畫了個精緻的全妝,身上的職業套裝儘管有些陳舊但能看出價值不菲,顯得和眼前的房間格格不入。半晌,女人放下手中的工具轉頭微笑的問著兩人:「怎麼樣?」隨後示意兩人可以正式開始。
一切都發生的過於迅速,姜珊和白戈沒來得及討論應對她的計劃,只能將計就計繼續由白戈掌鏡。
「您先自我介紹下吧。」姜珊無奈從身上翻出自己之前準備的採訪周憲淳的初稿提綱。
女人看向鏡頭,說:「你們好,我叫陳敏之,是向日葵會的一名老師。」
「您是教什麼科目的呢?」
「英語。」
「是什麼樣的契機讓您選擇來向日葵會工作的呢?」
女人微微點了點頭,回答道:「我和向日葵的緣分要追溯到八年前的 05 年,大學畢業後我就在周總的集團工作了,之後又因為集團內部的調整選擇來到了向日葵。」
八年資歷的老員工放棄了集團總部優渥的工作待遇選擇到這裡成為老師?姜珊突然覺得也許眼前的收穫要比自己預想的大得多。
「內部調整,您可以說的詳細點嗎,從一個大公司的職員到下屬慈善機構的平凡老師,這個轉變我相信很多人都會好奇其中的心路歷程的,可以講講嗎?」
「這個和採訪的主題沒什麼關係吧?」女人突然臉色一沉,俯身輕聲問道:「姜同學你看下,咱們儘量貼合下採訪的主旨,就圍繞我的工作內容和感悟去引申怎麼樣,這樣你們後期剪輯的時候也不用處理太多廢掉的素材。」
味道,姜珊嗅到了一股想要被人隱藏的味道,那是線索的味道。
「陳老師您理解下,這次的採訪不僅僅是對我們學校,其實對周總也是很重要的事情,他曾經和我們一再強調過等片子出來後給他留存一份,我相信這些對他是有意義的,他是個偉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