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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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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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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聳了聳肩,靠在椅背上,繼續說道:

「我怎麼也沒想到她真的聯繫我了,就在那不久以後,她帶我參加了一個聚會,到場的都是公司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也是在那一天她把自己在做的一切都告訴了我,她要復仇,為她離世的母親,向那個永遠把家人放最後的男人復仇,她要親手把那個男人傾心建立起來的帝國瓦解掉。她向我拋來了橄欖枝。」

「你接受了?」

「當然,我愛她,我愛的無法自拔,我知道她在做的事情是在法律的灰色邊緣遊走,但我不在乎,我只要和她在一起。之後的幾年裡我像是個影子,沒有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和她出謀劃策,和她為每一次的進展而歡呼,那幾年是我最快樂的日子,我知道我離不開她了。她說北歐的一個小島上每年有半年的時間可以看見極光,那裡有終年不化的白雪,那裡和她的故鄉一樣,她???問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定居,那是 05 年的颱風夜之前,那晚我向她求婚了。」男人的臉上第一次露出柔和的笑容。

「求婚?」周齊驚了下,她想起自己那段時間經常找姐姐討論結婚的細節,但仍舊從未聽她也提起過自己的計劃,她懊悔自己對姐姐知之甚少。「她同意了嗎?」周齊問道。

男人搖了搖頭:「她沒有馬上回答我,我知道那個階段提起這些的確不是一個好時機,她在做著一個人生最艱難的抉擇,她準備放棄復仇了。」

周齊表示不解,男人繼續說道:「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妙,你對一個人懷恨了幾年的時間,卻因為突然在書店看見他曾經在睡前給你講過的童話書重新出版了,就覺得一切的執念都沒那麼重要了,童年時期所感受到的父愛是那麼的真切,真切到放下仇恨都像是對母親的背叛,她進退兩難不知道該怎麼取捨,直到她被周憲淳親手殺掉。」

周齊這才想起當時在周同車上看見的那本再版的童話書,一切的線索都早已在暗中浮現,但自己那晚確實親眼所見姐姐墜樓後父親的驚慌失措和聲嘶力竭,一切真的是故意使然嗎?

男人問道:「你是在好奇我是如何得知你就在現場嗎?」

周齊沒有作答,男人補充道:「求婚後你姐姐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她的消息,包括她曾經的那些秘密同僚們,也只是在說她出國定居了,什麼胡話,我知道她絕不可能對我不辭而別。她的車停在了家樓下,但行車記錄儀卻不見了,家裡被人收拾的很整齊,卻少了些衣服和日常用品,那之後我用了些手段查詢到了她的通話記錄,最後一通電話是和周憲淳的通話,正是在那天的颱風夜。」

周齊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推測的八九不離十,男人讀出了周齊的焦躁,像是勝券在握,繼續說道:「那之後你突然從周家搬了出去,不再和家裡聯絡,我就猜到你一定知道了些什麼,你一定就在現場。」

「那之後我去調查了周憲淳當晚的動態,發現他的車停在了向日葵的園區內沒有開走,而當晚是從市區打車回的家,所以我知道,周同一定就是在園區出的事。」男人補充著。

「你為什麼肯定不是意外?」周齊追問道。

男人笑著搖了搖頭:「我想你一定在心底里希望是意外吧,所以你從始至終都沒有去那棟樓里調查過,可以理解,讓我去確認父親殺死了自己的姐姐,我也接受不了,我也寧願相信那是個意外。但你知道嗎,在那之後我去了現場,那棟樓的樓層外圍圍了一圈並不算窄的錯層平台,幾乎可以容納下兩個人的站立空間,如果僅僅是意外所產生的慣力也只會讓她掉到平台上,無論如何都摔不出去,只有一種可能性。」男人像是在等待周齊的附和,抬眼看了下她,繼續說道:「有人趁著不注意用力在背後將她推了出去。」

「鱷魚的眼淚。」男人補充道。

周齊不知何時已經按下了錄音機的停止鍵,她癱在椅子上,兩眼呆滯。此刻她不知該如何自處,冥冥之中,自己或許被先入為主的感情所欺騙,成了一宗犯罪的包庇者,更成了有愧於姐姐的懦弱者,一瞬間所有來自心底的嘲弄與謾罵紛至沓來。

但她還有好多的問題等待眼前這個男人的解答,如果在這裡倒下,那所有的一切將會功虧一簣。

「為什麼說周憲淳是早就計劃好殺死周同的,你有什麼證據嗎?」她努力振作精神問道。

男人晃了晃手銬,笑道:「可以去趟洗手間嗎?」

被兩名刑警攙著走出房間的一刻,他回過頭來看向椅子上正在出神的周齊,說道:

「證據一直都在顯而易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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