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周齊推開了眼前沉重的大門,映入伯萬靈眼帘的,正是他曾經窺見的周放和宋穎菲最初的秘密基地,以及最後化作的地牢。
紅磚鐘樓地下的密道連接著莊園的雙子塔。
「我想莊園的孩子們曾經管雙子塔叫懲戒之屋並非空穴來風吧。」周齊走到正中央的圓弧牢籠前,用指尖劃著名鋼鐵上的鏽痕:「也許當初那位蘇聯大亨建造這片莊園的時候,這裡就是用作關押什麼人的地方,只不過後來那通道荒廢掉了,直到再次被周放和宋穎菲發現,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宋穎菲的那些照片可以像鬼魅一般出現在莊園的各個角落。」
伯萬靈開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翻找,這地下的空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幾個房間都大差不差幾乎都已經落滿了灰塵。他癱倒在椅子上,把槍甩到了桌子上。
「我不懂,這裡什麼也沒有。」伯萬靈雙手抵著太陽穴,餘光還在不停翻找。
「一直以來就什麼都沒有。」周齊拉開男人對面的椅子,吹了吹灰。
伯萬靈吃了一驚,抬頭望向面前的女人。
「我想宋穎菲當初之所以會告訴姜珊關於咖啡店的謎語,可能也只是在擔心自己會遭遇到什麼變故。畢竟,她和周放做著一樣的事情,留下那些證據於她而言又有什麼好處。可能是一時興起,也可能是以防萬一,但我推測那天姜珊和宋穎菲在紅磚鐘樓的相遇並不是宋穎菲事先就計劃好的。」周齊說道。
「所以她是在騙周放的,她以為會讓周放恐懼從而索要更多。」伯萬靈說道。
「姜珊又何嘗不是這樣呢,有時候兩個人呆久了,連思維方式都一模一樣。」周齊說道:「那天晚上在橋上,姜珊是在跟自己下賭注。」
伯萬靈沒再說話,他不敢抬頭,害怕稍一露相自己便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她在賭自己如果那樣告訴你,你是不是會為了她,從而自己選擇自首。」周齊說著笑了起來:「大傻子,真的太傻了。」
「夠了夠了!」男人憤怒地推開桌子站了起來,他抓起了槍抵在了扳機上吼道:「沒完沒了!我有愧於姜珊這點我認了,但你少來了,我對你再也沒有耐心了,趕緊把那些東西交出來!」
「為什麼你一定要認為她們會藏著證據呢?」周齊笑著用手指在桌上輕彈了起來:「這首蟲兒飛是我姐姐教我的第一首曲子,也是最後一首,她說等我學會了要繼續教我的,可我太笨了又喜歡偷懶,一直到她離開前沒多久才學會。」
砰!
氣槍打出了第一發子彈,不偏不倚射進了周齊身後的柜子里。她驚了一下,努力讓自己重新保持著鎮定。
「我說了,我對你沒有耐心了。」伯萬靈將槍口指向了周齊。
「你也知道那簡訊是我發給你們的,姜珊的手機卡在我這裡,所以我一直能登上她的各個軟體。也是在她走之前沒多久,她在備忘錄里寫下了最後一句話:準備放棄了,果然還是沒辦法下定決心。」周齊說道:「還是不懂嗎,那晚在鐵路橋上,無論你的回答是什麼,她都已經決定放棄了,她仍在那裡堅持的理由…不惜欺騙你藏有證據的理由…」周齊覺得自己的喉嚨堵住了,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擋住了視線。
伯萬靈舉著槍的手微微顫抖著。
「她那晚仍在那裡堅持的理由,就是因為相信你。」周齊蜷縮在椅子上,他再也沒力氣說話了。
「一派胡言!」伯萬靈近乎歇斯底里瘋狂吼道,他抓起周齊的衣領,將她扔進了中央的牢籠之中,扣上鐵索後,癲狂憤怒地砸著鐵籠:「我一定會找到的,我看你能在這裡堅持多久,浪費時間聽了你這麼久胡話跑到這個鬼地方,聲東擊西嗎。」說罷,男人開始狂笑,勝利明明就在眼前,就在眼前了。
「一定就在這樓上,一定是的,你就是故意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我恨我沒有早點殺了你,你等著等我找到的我要讓你親眼看到我是如何毀掉它們,你哪兒都去不了了。」伯萬靈一邊大笑,一邊敲打著籠子。
「可是,你也哪兒都去不了了。」周齊一屁股坐到了籠子中央的地上。
「你說什麼?」
周齊拍了拍手掌上的灰:「今天來的時候我就確認了雙子塔的出口已經堆滿了建材徹底封死了,紅磚鐘樓的機關我在爬下來的時候也已經給撬壞了,那邊從內部應該是打不開了。伯叔,我們倆可能要一直待在這兒了。」
「我殺了你!」伯萬靈吼出一口暗血,吐在了地上,他擦拭了下嘴唇,給槍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