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糟糕的作風,他微微皺起眉頭,「你昨晚幹嘛去了?」
她又想起霍止的潔癖,高中的時候她灑了他一褲子牛奶,他氣得半天都沒搭理她,她又聯想到他要是去滿地泥水的工地一定會很痛苦,有點好笑,接著想到他要是知道他好不容易才圈禁在家裡的復仇對象又搞七搞八,一定會氣得嘆氣,更好笑了。
熬了一夜,舒澄澄腦子不太清楚,擦了一把睫毛上不住地往下滴的水珠,又眨眨眼,壞心思就上來了,她濕噠噠地趴在他身上,仰臉咬了口他的下巴,「別擔心,我一夜八次沒問題的。」
她一臉促狹,霍止卻沒跟她開玩笑,皺著眉,「……舒澄澄。」
霍止這麼叫她的時候,往往是沒開玩笑,但舒澄澄的適應能力驚人,飛快地在跟前男友過招這事上找到了樂趣,往他腰上一坐,把淋浴噴頭拉過來遞給他,「大不了你再洗一遍。」
霍止臉黑著,「你,和誰?」
舒澄澄快要笑出聲,她一傾身,對著他指指自己的嘴,「你嘗嘗,再猜猜。」
霍止沉默半晌,臉色越來越難看。舒澄澄攀上來就要給他嘗嘗,霍止一推,她張口就狠狠咬上他的手。
從來沒人敢管舒澄澄,霍止一皺眉頭她就已經氣毛了,別說她是加班,就算她真跟誰怎麼樣了,霍止這小子憑什麼管她?
霍止也真被她惹毛了,握住她的腰往浴缸里一按,舒澄澄一下子就滑倒,但也沒鬆口,拽著他一塊倒進浴缸,霍止見她發神經,毫不猶豫地張口咬她的脖子。舒澄澄一聲不吭,接著咬他,霍止於是也加了力氣,兩人在水花撲騰間對峙了足足十幾秒,最終同時鬆開了嘴。
舒澄澄爬起來,邁出浴缸就走。她把霍止的手指頭咬出了血,嘴裡全是血腥味,走到客廳,喝光茶几上那杯冰水。霍止走來,彎腰把她的腿一拖,她就倒在沙發上,杯子掉上地毯,冰塊撒了一地。
剛才沒做完,當然要繼續,高中的時候他們經常被鈴聲或者時不時的拌嘴打斷,對這種間奏早已爛熟於心。
十幾天沒見,兩個人都算是養精蓄銳,對彼此格外不留情面,舒澄澄頭髮亂了,霍止的襯衫扣子也掉了,兩個人都惡狠狠的,一直到中場休息,天色還沒有大亮,屋子裡多少有些暗,霍止信手打開了落地燈。
舒澄澄遮住眼睛,「扎眼睛。開燈幹嘛?」
霍止就著光線,握住她的脖子端詳。
除了他咬出來的帶點血絲的牙印,沒有別的痕跡。於是他又握住她的腰仔細看,也沒有什麼,最後他牽過她的胳膊,只看到小臂上以前被颱風天的玻璃渣弄出來的兩點很淡的疤痕。
他在推斷她這晚到底是去加班還是去胡鬧。
這種仔細檢查的情形,舒澄澄只在寵物店見過,舒澄澄心裡突然浮上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她真成了一份專屬一個人的私產。
泡在這種占有欲里,就感覺自己像泡在福馬林里的人體標本,多少有點怪,她忍不住屏住呼吸,轉頭看到那個放藥的小抽屜,再轉回頭看了他一會,她很認真地發問:「霍止,你不會還在喜歡我吧?」
燈光太亮,像手術室的無影燈似的,但就連對視的目光也看不清。
「如果我說是呢?」
她搖頭,「我不談戀愛。」
他也搖頭,「巧了,我不跟你談戀愛。」
她很滿意,「那就好。」
她抬手撫上霍止的下頜,端在指尖,能感受到白淨皮膚下不可見的硬硬胡茬,昭彰著這個人和八年前的版本大相逕庭,和她預期過的一樣,這位同桌變得成熟、冷淡、果決、原則極強,如今是建築界當之無愧的明星,可是他的內里似乎依然藏著沒完全更新換代的蛛絲馬跡,譬如這種幼稚的獨占欲和報復心。
突然福至心靈,舒澄澄欠了欠身,看著他的眼睛發問:「難道你一直在生氣?」
霍止把她推回地毯上,「當然。」
竟然有人能這麼記仇,一記就是八年。舒澄澄躺倒回去,無言以對地笑出了聲,「你當是武俠小說啊。」
霍止也勾了勾唇角,她又說:「行了行了,別生氣了,我跟你道歉行了吧?當年全是我不對,我不該勾引你利用你,我那時候真是太壞了,對不起,我跟你玩就是了,但你別拿重口味為難我了。」
「一夜八次可以,」她接著指指自己脖子上的牙印,「但像這樣的,還有什麼皮帶手銬什麼的,都別再玩了,我還得上班呢。你要是實在需要,我可以介紹你去外面當 s,還能賺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