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回咬過來,她呼吸一亂,霍止立刻就鬆開她。但她不松,她扣著霍止的脖子不放,一步步把他逼到摩天輪角落裡,霍止抵住她,「舒澄澄,你又要幹嘛?」
她耍流氓:「給我驗驗貨。」
校服的百褶裙和及膝襪都是黑色,款式很可愛,但舒澄澄個子高,手長腳長,舉手投足里總有點懶勁,穿起來一點都不可愛,反倒透著股目下無塵的高傲,或者說是透著股流氓氣息,有點像古早電影裡的野蠻女友。
霍止被她說得笑了起來,「……你不都摸過了嗎?」
舒澄澄厚著臉皮,「我不還沒用過嗎?」
霍止無奈,「神經病,這是外面。」
舒澄澄總有話等著他,「不在外面,那難道回家嗎?回誰家?」
霍止知道她和舒磬東關係差,以前她一直跟媽媽住,今年她媽媽去世了,她才搬進舒磬東家,舒磬東提起女兒就頭疼,說舒澄澄跟他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這個家聽起來是沒法呆的。至於霍止自己家,霍女士成天在家開派對,更是沒法進人,舒澄澄這麼說,他的確無法反駁。
他一沉默,舒澄澄更得寸進尺,霍止屢次三番被她調戲,只笑了笑,一攥她的手腕,扣住她的後腦勺親吻。
霍止平時看起來彬彬有禮,沒想到接吻時也會這麼強勢,舒澄澄起初呼吸困難,手撐著玻璃窗掙扎,等霍止真鬆開了,她又意識到自己要幹什麼,抱住他的脖子親,親得亂七八糟,最後她沒頭沒腦地咬霍止的喉結,霍止大概真拿她沒辦法,什麼都順著她了。
但是真疼。舒澄澄這人生性傲慢,一向抬著下巴看人,就算跟好幾個人打架也沒輸,從來都沒這麼狼狽過,但這天晚上有幾秒鐘,她想起來小時候在舊的家裡,她守在臥室門外,跟舒磬東對峙,肩膀特別疼,但是不能哭,她在跟舒磬東打仗,出聲就輸了。
她一直都沒出聲,嗓子眼發酸,又倦怠又茫然,慢慢抬手捂住臉,遮住神色,也按住嘴唇,竭力讓自己別出聲,也別看起來太狼狽,但隔著束在裙腰裡的白襯衫,霍止看得出她的腰一點點繃直起來,像根瀕臨折斷的弦。
霍止扒開她的手。他要看清舒澄澄的表情。
手指被強行掰開,舒澄澄輕輕咬著牙根,就像小朋友犯錯後不肯承認一樣,很快地說:「我不疼。」
霍止拂去她額頭上的碎發,注視她發白的臉,最後也沒逼她承認,輕聲應下來:「……好。」
她嗓子眼發乾,不想說話,索性摟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肩窩裡。
巨型摩天輪轉一圈要 30 分鐘,他們坐了兩圈。到最後時舒澄澄話都說不出,渾身上下哪都疼,還是霍止送她回家的。
時間不早,天黑透了,借著月色掩護,他們明目張胆地早戀。霍止背著她上坡,舒澄澄昏昏沉沉,醒一會睡一會,遠遠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背著畫板邊抽菸邊走,她一個激靈,趕緊拍霍止,「那是我爸的學生,躲一下。」
霍止背她轉進鄰居家花園邊的小巷,夜風向鼻尖吹來一陣玫瑰花香——舒磬東的鄰居是個優雅的音樂家,在門前種了半園子的紅玫瑰。
霍止想想,覺得有點不對勁,低聲問:「……你在這摘的?」
舒澄澄漏了餡,趴在他背上悶笑。霍止對她的手段不太滿意,又很無奈,「還說不是偷的。」
舒澄澄咬他耳朵,「那不一樣,他們的花俗氣,可我偷給你的是好東西。」
第二天,舒澄澄身體有點難受,體溫也略高,請假在家,第三天她回了學校,扔下書包,徑直在座位上趴下。
霍止摸了下她的額頭,已經基本退了熱,但她臉色還是不好,他有點懊惱,「怎麼就發燒了。」
舒澄澄咧嘴笑,「不就是因為你嗎。」
霍止抿抿嘴唇,表情沒有太多變化,但舒澄澄敏銳地捕捉到他耳朵上的色調,笑得更開心了,一捏他的下巴,「害羞了?」
她一調戲人,霍止就懶得理她,把一堆卷子推過去,「都是昨天的。」
舒澄澄抬頭枕住卷子,還是趴在那亮晶晶地看他,「你昨天有沒有想我?」
霍止低頭看,舒澄澄的手又放在他腿上,不懷好意的流氓。
上課鈴響起,老師走進來,霍止拿起她的鹹豬手放回去,讓她好好上課。但舒澄澄抓著他的手不松,小聲又問一遍:「你昨天有沒有想我?」
他說:「有。我很想你。」
舒澄澄這才滿意,要鬆開他,她指尖汗津津的,本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