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箬衡說:「講座呢,這麼多人,小聲點。」
舒澄澄迷迷瞪瞪睜眼四顧,「還真是,好險,差點做夢叫離異人夫的名字。」
李箬衡無言,「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睡你的覺。」
舒澄澄還不閉,「老闆壓榨我,師兄拒絕我,老師為難我,如果你心疼我,拉我進低年級體育生班級群。」
台上的教授要放視頻了,示意工作人員關燈,報告廳里驀地黑下來,舒澄澄終於閉了嘴。
輪到李箬衡幸災樂禍,「膽小鬼。你不是橫嗎?再給我橫一個看看。」
視頻看樣子要放很久,舒澄澄起身離開報告廳,李箬衡不放心她一個人晃,也跟出來。
報告廳外是個大草坪,草坪上擺著不少藝術品,旁邊有個牌子,寫著「臨城大學-巴黎美院合作展」。臨大和巴黎美院關係很近,隔幾年就會攢出一批優秀作品來互相展出。
天黑透了,草坪上人很少,月暉打下,正照著厲而璟的那座「只在鏡中」。
塑像只有頭部,女人的頭顱沉醉地親吻著空無一物的鏡子,金屬質地雕刻的厲而璟更少柔媚,更利落中性。
再看履歷,蘇黎世長大,巴黎美院優秀畢業生,另外還有自己的概念品牌,光是賣數字藏品就已經賺到一套維港豪宅。
霍止的同類人,太富有太卓越,讓人移不開眼喘不過氣。
舒澄澄不想看了,撇下李箬衡,「你自己去套瓷吧,我回酒店睡覺了。」
李箬衡喊她:「你睡覺就好好睡覺,別亂來。」
她說:「我就要亂來,你能把我怎麼樣?」
小林訂的還是她上次出差住過的酒店,電梯門裡夾著小卡片,卡片上的女人穿水手服,身材傲人。
舒澄澄掃了上面的二維碼加好友,對方打招呼叫她「先生」,她說:「我是女的,有沒有男的?」
「要哪種?我發一些給你,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舒澄澄還沒叫過男公關,一邊考慮著有哪些品種,一邊走出電梯找到房間,正巧是艾遠上次住的那間。
她一手翻男公關照片,一手找房卡,動作很吃力,有隻漂亮的手伸來,替她托住手機,「又碰到你了!」
原來厲而川和厲而璟也在臨城,兩人都穿得很休閒,牛仔褲大 t 恤,看來不是為公事來臨城的。
舒澄澄煩什麼就來什麼,卻還不能說煩,成年後的生活經常讓人想買顆小行星炸地球。
舒澄澄扣過手機,刷開房門,「你們怎麼在這?」
厲而川還沒看過厲而璟的作品,今天也是來臨大校慶看展的,更巧的是厲而川住對門,厲而璟住隔壁,就是上次霍止跟舒澄澄住過的那間。
厲而璟邀請她:「過來一起看恐怖片?」
舒澄澄喜歡巴結甲方,但還沒有到這種地步,拒絕道:「我不敢看,不了。」
厲而璟很失望,「我不信。」
厲而川被霍止熬鷹似的熬了一宿加一天,晚上才逃難到臨城來,現在困得厲害,再也不想惹舒澄澄,把厲而璟提進門,「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給我信。別叫了,進來。」
舒澄澄進了自己的房間,先在玄關站住,一眼看到浴室里的浴缸。
隔壁的浴缸里,霍止給她用過馬鞭草味的沐浴露,在拐角那裡,他在她肚子上簽名,她嘴裡塞了口球手上戴著手銬,發出的聲音不忍卒聞。
現在霍止的藝術家未婚妻在那張床上看恐怖片。不知道霍止會不會給她戴手銬。
舒澄澄打開手機,把自己的要求發過去,「這些都不要。我要小男生,白的,高的,說話少,學習好,手好看,手乾淨,手勁大。」
她現在理智為零。今晚就要把霍止玩了,精神勝利也是勝利。
對方沉默了一會,發來六個點,估計是想問她學習好誰還來幹這行,還想問她是要玩人還是要玩手。
但最後對方忍住了沒多問,只說:「您把地址發來,市內一小時內上門。」
舒澄澄洗了澡,男公關還沒來,她肚子也餓了,於是下樓去買煙買飯買水果,由於今天來臨城時在高鐵上大肆網購,結帳時卡里餘額竟然都不夠二百塊。
舒澄澄今天本來就邋遢,卡里又沒錢,便利店員看人下菜,目光輕蔑,大概覺得她是個要飯的。
她還真是,端莊地打電話給李箬衡要飯,「給我打一萬。」
摳門如李箬衡,立刻就要掛掉,她說:「求求你了,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