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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山客27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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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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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謝走過來了,警示舒澄澄別跟霍止交頭接耳,但是她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

霍止從她手裡接過被子,催促她回去,「去,換上舒服的衣服,好好睡覺。」

霍止說的「明天走不成」一語成讖。

第二天,捷里別爾卡下暴風雪,原定去摩爾曼斯克的計劃流產,所有人都困在小屋裡,其中安德烈和兩個人質是仇人,他一大早喝了點伏特加,作勁又上來了,精準地掐著會激怒霍止的邊界線,坐在舒澄澄的床上玩牌,還朝霍止吹口哨,「大人物,會玩嗎?來啊,閒著也是閒著,不演春宮,那就玩點別的。」

安德烈的話說得火藥味十足,舒澄澄還在睡覺,迷迷瞪瞪爬起來,想哄他閉嘴,免得昨晚的動作片再重演一次。

沒料到霍止今天的脾氣不錯,從微波爐里端出熱好的牛奶,放到舒澄澄床頭,然後接過撲克牌,「不會,但可以學。就我們三個?」

阿列克謝和謝爾蓋在看球,安德烈叫阿列克謝過來,嚷嚷著贏了要讓霍止加錢,阿列克謝的球賽正看到關鍵節點,推推一旁的謝爾蓋,讓他去哄哄鬧酒瘋的老三。

謝爾蓋來了,在霍止對面坐下,把遊戲規則講給他們聽。他試圖讓沒玩過牌的霍止能明白,竭力詳盡,霍止也試圖問明白規則,偶爾提問,譬如起牌順序、例外情形,結果反倒讓謝爾蓋自己也想不清楚了,說得顛三倒四,安德烈煩了,「講不清別講了,瞎玩吧。」

霍止頷首,不做糾結,「也好,開牌吧。」

舒澄澄不愛玩撲克,霍止的牌技也是新手水平,而且這兩個人雖然都爭強好勝,但是要爭的從來都是實實在在的金錢名利,眼下身為人質,沒有籌碼可以賺,也就懶得想辦法贏,只當作打發時間,所以四個人里兩個人都不認真,很快就都輸光了牌,只剩安德烈和謝爾蓋搏鬥。

連最業餘的玩家都看得出來,床單上雙方的局勢如同俄羅斯和智利比國土面積,是單方面的碾壓,安德烈像遛鳥似的,這裡甩張 k,那裡出個 j,謝爾蓋被耍得滿頭大汗,左右支絀。

舒澄澄趴在床上看,心裡發笑:阿列克謝在利用謝爾蓋壓著安德烈,安德烈心裡特別清楚,他在拿撲克侮辱謝爾蓋,是在泄憤。

但是跟謝爾蓋泄憤有什麼用呢?謝爾蓋又不能給他多分錢。

她心裡想著,一扭頭就對上霍止的側臉。

他坐在地上,胳膊肘放在她床邊,用手撐著下巴,認真看著謝爾蓋算牌,臉上???帶著幾不可察的笑意,但謝爾蓋正緊張,被他一笑,更亂了陣腳,又出錯一張牌,臉漲得通紅,瞪了霍止一眼。

謝爾蓋不高興被霍止看,小氣巴巴捂住牌面,他也就不看了,轉回頭,和也在笑謝爾蓋的舒澄澄對視一眼。

兩個人都沒開口,但距離特別近,都能聽得到彼此的呼吸。

還能聽見空氣里畢畢剝剝的火花聲,跟電報似的。

她和霍止心裡在琢磨什麼,都不用說出來:亡命徒們內部有矛盾,他們得想辦法點把火。

牌打完了,謝爾蓋輸光了褲子。安德烈讓謝爾蓋去弄點速食土豆泥,霍止也起身回去收拾床鋪,安德烈往舒澄澄床上一靠,數謝爾蓋剛才輸給他的錢,數著數著,他發現舒澄澄看他的眼神特別同情,「你看什麼?」

舒澄澄搖頭,什麼都不說。

到了天黑之後,安德烈酒醒了,但還惦記著舒澄澄看可憐蟲的眼神,把她堵在衛生間,「你早上看什麼?」

舒澄澄無奈,只好說:「你們這麼寵謝爾蓋,我還以為他有什麼不可取代的本領呢。」

結果他身手不好,腦子不機靈,嘴巴不利索,打牌也不行,只會泡土豆泥,還加多了水,變成了土豆粥。

安德烈還是覺得早上被她看得特別不舒服,不依不饒,「那你看我幹什麼?」

舒澄澄沒辦法,可憐巴巴敲敲門,探出個腦袋,跟阿列克謝和霍止告狀,「霍老師、阿老師,安老師他不讓我出去,你們管不管?」

阿列克謝和霍止都看過來,安德烈只好把她放出去。

安德烈這個人跟舒澄澄有隱隱的相似之處,看似聰明自在,其實善於自我欺騙。他討厭死了謝爾蓋在小團隊裡高自己一頭,於是對小胖子百般刁難,其實他心裡清楚極了,他刁難謝爾蓋泄憤,是因為他不敢跟阿列克謝提要求。

像個懦弱的社畜那樣,安德烈從來都沒跟老闆正面對剛過,他要是提出來想比謝爾蓋多拿五十萬,阿列克謝會不會不滿意他的野心?會不會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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