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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晨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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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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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比起你,那我就可太有資格了。」

周錦言忽地朝她一瞥,擋在眼鏡後的深眸寒光凌人,江嫣手不由得握緊,朝後靠住了沙發。

「你回來,是又想利用她幫你收拾爛攤子吧?江嫣,我若是你,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我憑什麼不能回來?我才是扶養她長大的人。」

「扶養她長大?你是有什麼臉說出這種話來的?你拿去的錢有多少是用在她身上的,你以為我真就一無所知?」

她的激憤稍有停頓,隨之便愈加濃烈,畏懼也變得一文不值,她勾唇冷笑道:「周二爺真有本事,怎麼不接回去自己養啊?你們周家多大門楣啊,怎麼就連一對孤苦伶仃的母女都容不下?你……」

「你給我閉嘴。」他慣有的冷靜似要再動一下就會碎裂。

江嫣卻是更加激烈,手一撒,哭喊道:「我就要說!你敢做不敢認,啐,周錦言,最沒有臉見她的人從來都是你,你周二爺好不風流,年少與丫鬟相歡,等她懷了孕,生了孩子,便要顧及自己的名聲,遠赴海外,一走了之……父作兄長,誰能比你們周家更懂倫理之說呢?周……」

滿是冷汗的手倏然伸來,死死掐著她脖頸,越收越緊,江嫣不斷拍打著他的手,通紅的臉唯見青筋突顯,掩在鏡片後的眼睛已起了殺心。

「……她也……也才十六歲……」她放棄了掙扎,頸間的手卻忽而給她鬆開了最後一絲生機,「是你們……你們周家逼死了她……周錦言,你騙了她……可她在被逼無奈而選擇去自溺的前夕,卻還信著你會回來娶她,她怎麼會知道,你是去娶別人的?玉笙第一次問起媽媽時,他們卻告訴她,她的媽媽是因為生她才會死的,後來……她便再也沒有學別的孩子喊過媽媽。」

那緊緊繃著的下頜還是可見輕微的抖動,凝在頜骨的淚滴抖進了衣襟。

「嚇……」掐著她的手終於鬆開來,江嫣猶是瀕臨死亡又得救,不顧一切地呼吸著,猛烈的吸入空氣,致使她咳嗽不止,咳得撕心裂肺。

居高臨下立在面前的人斜睨了她一眼,沙啞著聲音道:「我勸你最好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裡,否則我就讓它爛進土裡,你也別指望她給你收拾爛攤子,她沒有錢,屬於她的,遺產也好,其他的也罷,我都會親自看著……若是讓她聽到什麼隻言片語,我保不齊你還能不能健全地活著。」

話扔下,籠罩在她身上的陰影隨之散去。江嫣背靠著沙發癱坐在地上,仿佛脫離了虎口。

第22章 海上盛情

遊輪已離開碼頭有段距離了,喬山漸而往回退去,糊了輪廓,融進濃稠的綠意中,而在其最高聳的孤崖間,數萬銀絲凝成飄盈瀑布,高懸而下,等再遠些,卻見整座燕台,似如一塊鑲在海面的翡翠,如此望去,山也變得嬌小近人。

玉笙微眯著眼眺望,身旁的人遞來望遠鏡,她就此又看了好一會兒,伏在欄邊看下方泳池裡戲水歡鬧的人。

「……來燕台時,出海一定是最值得的部分,」他說,「身在其中看時像局外人,脫離出來遠觀整體卻又發覺是局中人,誰都被包攬其間,便也不會多生出自顧自憐的情緒來。」

她放下望遠鏡,回頭看來,轉而也坐到遮陽棚下,探頭過去,掩著笑反問:「要生出什麼樣自顧自憐的情緒,嗯?」

鍾徊垂眸瞧著這要來故意調侃自己的人,唇角壓住笑將其攬去,按坐懷中撓癢報復。

「啊……我不笑你了……」

玉笙最是怕癢,像一隻剛被撈上岸的蝦,扭來覆去,終於耗盡精力,弓著腰喘氣之餘又承其吻,腰間作亂的手陡然收緊,癱軟的心力似也被瞬時攏聚,助力心臟猛然跳出如常的頻率,掀起熱浪湧上頭,致使人有些暈眩。

余後,那將要完全融入自身的氣息終於退去,空氣湧進口腔,冷卻了迷亂,再冷靜地、無比接近地注視彼此,藉以審視自己,這並沒有產生快感脫去後想要丟棄的衝動——這是身體常有的心理。還甚至冷靜地想得更多,仿佛乃至死亡時最後一縷意識都只是對眼前人的渴求。這樣的念頭令他們自己也不禁暗自驚訝。

他說:「自顧自憐並不是什麼好的情緒,聽來也沒趣,還不如看這山水,聽些快樂的故事。」

這確是他親試有效的辦法,看山看水,方能認知局中之意,此非人言所織的局中局,應是天地之局,遼闊的容納,萬事都不足惜。

在遠離人群之處,與人相處會更愛人,如是現在,他毫無條件地愛著她。

「你坐在花園裡什麼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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