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熄,你能怎麼著?」
劉緒虎的語氣開始強硬起來,離開村子,沒了別人,他自覺在體力上肯定能勝過潭雨翠,膽子也大了起來。
將來真要是結了婚,總不能由著她成天對自己大呼小叫,不管怎麼說自己是個老爺們兒,在劉家,向來都是男人當家,女人只配生孩子洗衣服做飯。
所以從現在開始,他要給眼前的女人立規矩。
潭雨翠挑起眼皮瞧了他一眼,沒跟他犟,換了個和軟的語氣:「不熄就不熄唄,就怕你抽著煙追不上我!」
她說完以後撒腿就順著岔路口往前面的山坡上跑,回頭看了一眼還沒反應過來的劉緒虎,高聲喊:「你過來,能追上我,咱們就啥事兒都好商量!」
劉緒虎這個草包正經話聽不懂幾句,可但凡帶點男女之間暖昧暗示的語言,他簡直秒懂。
「操,這可是你說的。待會兒被我抓到了,你可別反悔!」劉緒虎把煙扔地上,張開胳膊就沖潭雨翠的背影撲了過來。
潭雨翠從小就是在劉家峪的山溝里野大的,打上小學就背著柳條筐上山割草餵羊,農忙的時候還要幫家裡翻地瓜秧、送飯,上山摘綠豆、豇豆,偶爾的還爬到坡里摘酸棗、野韭菜花,蠍子也是扒過的。
所以附近這些大大小小的山,她早就翻了個遍,路都熟的很。農田裡滾大的孩子,身體素質也過硬,跑幾里山路根本不在話下。
反觀劉緒虎就差了點意思,他是家裡的獨苗,雖然小時候也在農村呆過幾年,可從沒幹過農活。外加近幾年仗著年輕,家裡又給錢,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人看起來挺精神,內里早就耗虛了。
更何況他昨晚還在鎮上瘋了一整夜,摟著倆小妹基本上沒合眼,也就中午的時候在潭雨翠家那張硌人的沙發上眯了一會兒。偏偏那潭計文又是個碎嘴子,時不時的還要和他聊幾句,根本睡不踏實。
才跑了有兩三里山路,劉緒虎就捂著肚子彎下腰大口喘氣,讓潭雨翠等等他。
潭雨翠在離他百十米的地方放慢速度,腳上保持原地踏步,說話都不帶喘的。
「你這身體,瞧著挺虛啊,你是不是不行?」潭雨翠話裡帶刺兒。
「我不行?我行的時候你還沒機會瞧見呢!我昨晚上…」劉緒虎才要顯擺自己昨晚上怎樣的在床上大展雄風,一想到自己面對的是潭雨翠,還是立馬收住了話頭,扶著腰直起身子,喘勻了氣曖昧的道:「我行不行,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潭雨翠冷哼了一聲,遠遠的看著他,「那就得看你有多少本事了!趕緊的,別光說不練!」她說完扭頭接著往前跑,並不理會身後的劉緒虎。
劉緒虎還想在原地歇會兒,可掃了一眼黑咕隆咚的山野,大大小小的麻骨石跟熊瞎子似的趴在地頭上,仿佛下一秒就能衝出來咬人。
往前數二三十年,劉家峪附近的山路上還經常有劫道的出沒,搶錢害命的事兒也不稀奇。
劉緒虎心裡一陣發毛,回頭望了望村口,零星的有幾家亮著燈,水庫的水面上反射出的光點,跟飄著的鬼火似的,冷森森怪嚇人。
以前村子裡就有傳說,水庫里淹死的人會在夜裡從水底下鑽出來,專挑單個過路的人往水裡拖,有了新鬼頂替空缺,他們才有機會轉世投胎…
劉緒虎越想越害怕,後背嚇出一層白毛汗,忙撒腿去追潭雨翠。
「等等我,潭雨翠你等等我!」
又跑了二三里地,潭雨翠面前有個緩坡,下面是一大片窪地。
「快點,我等著你呢!」潭雨翠停下腳步,回頭招呼劉緒虎,語調很溫柔。
劉緒虎摸黑跑了一路,總覺得身後有人在追他,嚇得魂都快沒了,眼看馬上就能追上潭雨翠,跟抓救命稻草似的撲了過去。
潭雨翠穩穩站在原地,在劉緒虎將要抱住她的瞬間,往他口袋裡掏了一把,然後原地閃身躲開他的同時,抬腳朝他腿彎處踹了過去。
劉緒虎毫無防備的撲了個空,腿上一軟,整個人大叫著滾下土坡,中間還被長滿圪針的酸棗樹扎了手,疼的他鑽心,臉上也被石子兒之類的硬物擦的火辣辣的疼。
「嗷——!」
劉緒虎的大腿內側突然撞到一塊稜角分明的石塊上,疼的他眼淚都下來了,一邊嚎一邊本能的抱住了那塊石頭,生怕再往下面滾。
「潭雨翠,我操你媽,你是故意的吧!你給我等著…」他還沒把後面的狠話放出來,突然又尖叫了起來,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抱住的是一塊墓碑,而他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