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然後不客氣的拆開禮盒,從裡頭拿出來兩隻粽子,稀奇的問:「這還是蛋黃的呢?我以前跟著家裡那口子去過一回南方,吃過這個,是怪好吃」。
黃小燕靦腆的點點頭:「聽說,是好吃」。
「喲,這一盒有6個呢?潭家的閨女對你們夠大方的?這樣吧小燕,反正你家人少,粽子不好消化,老人孩子最好少吃,這兩個就讓我拿去嘗嘗」。王桂琴說完便不客氣的拿著粽子要走。
黃小燕上前拉住她,為難的說:「嬸子,香青也有的。這一盒統共就兩個蛋黃的,我想著拿回去給孩子、老人嘗嘗,要不,要不你還是還給我吧」。
「嗐!不就是兩個粽子?什麼餡兒的都一樣,哪有那麼多講究?再說了鹹蛋黃不好消化,老人孩子最好別吃。都是老鄰居了,分給我兩個有啥?」
王桂琴不退讓,黃小燕性子軟臉皮薄,不好意思駁她面子,咬著嘴唇想了一下,從禮盒裡拿出一個豆沙的遞過去,小心翼翼的說:「嬸子,要不我給你換一個?蛋黃的好歹給我留一個,拿回去給孩子、老人嘗嘗鮮?」
「換啥換?都是粽子,還能有兩個味兒?」王桂琴堆著笑臉接過她手裡的粽子,抱著三個粽子轉身就走。
「嬸子!」
黃小燕氣惱的喊了一句,可對方就跟沒聽見一樣根本不搭理。黃小燕無奈的嘆了口氣,看看盒子裡僅剩的3個粽子,決定還是算了。
現在家裡就她一個能幹動活的女人,老人、孩子都需要照顧,不好因為這點事兒就得罪鄰里街坊,她一個女人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況自己還跟香青一起在翠翠那裡幹活,抬頭不見低頭見…。
黃小燕搖搖頭,剛要轉身回家,就聽見有個尖嗓子的女人喊了一句:「嬸子,你幹嘛搶人家小燕姐的東西?知道她好脾氣,專門欺負她是不?」
「七巧?」黃小燕一轉眼就看見了她。
陳七巧也看了她一眼,卻沒言語,繼續仰著臉跟王桂琴理論。
「嬸子,一樣的禮盒,你家劉香青也有的,您不吃自己家的,非搶人家的?搶來的香?」
「喲喲喲,你是哪個?我瞧著眼生啊,不是我們村的吧?你管這麼寬幹啥?」王桂琴打量她一眼,不屑的說。
「甭管是哪個村的,咱都得講理不是?你家是三口人,小燕姐家也是三口人,你憑啥覺得你家能吃的了,人家就吃不了?老人孩子不能多吃,那小燕兒姐正當年的勞動婦女,不能吃?」陳七巧一點也不慣著她。
王桂琴被她懟的沒了話,撇著嘴往她身上看,然後陰陽怪氣的說:「哦,你就是住到劉家寶家,又跟劉家寶那個羊羔子瘋不清不白的人吧?嗓門怪大,也不嫌丟人!」
黃小燕在一旁聽不下去了,走過來拉拉陳七巧的衣角,小聲說:「算了」。
陳七巧才不像她那麼好脾氣,學著王桂琴的眼神兒打量回去,笑呵呵的說:「我丟啥人了?我一個離婚的女人還就不能跟別的男人說句話了?劉家寶不是單身漢?頭一次聽說倆光棍走得近還怕丟人的!再說了,羊羔子瘋怎麼了?有的人是身上有點毛病,可人家心裡乾淨。不像有的人,一天到晚穿的人五人六看著像個全乎人,可腦子裡早就病的到頭兒了!」
「你說誰呢你?我招你惹你了?這粽子是你的?還是粽子上寫黃小燕的名字了?在誰手裡就是誰的!」王桂琴護住手裡的粽子,不服氣的說。
陳七巧聽後直接劈手奪過那三個粽子,毫不示弱的說:「既然沒寫名字,現在在我手裡就是我的!」
王桂琴還要過來搶,陳七巧上前一把將她推開,冷冷的道:「要不咱這就把香青叫過來評評理!你不講理,咱叫個講理的來!」
對方氣的跺腳,還要爭辯,陳七巧往前走了一步,幾乎與她臉對臉,一字一句的說:「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都幹了啥,香青心裡也清楚的很,大家看你是長輩不跟你計較罷了!你以為你拿了我們倉庫的東西賣給劉緒虎,就神不知鬼不覺了?我告訴你,你惹了大麻煩了,早晚有人跟你算帳!」
「你,你說誰?誰拿你們倉庫的東西了?」王桂琴明顯的慌亂起來,梗著脖子跟陳七巧吵吵兩句,扭頭一溜煙跑了。
陳七巧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香青那麼好的姑娘,咋就攤上這麼個媽」。她轉頭把粽子給黃小燕放回盒子裡,拉拉她的袖口,軟聲說:「姐,你不該這麼性子軟,不然別人老覺得你好欺負!」
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