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去」。
鄭志遠說完,便跟著潭雨翠進了院子,嬸子大嫂們見了他,紛紛熱乎的搭話,潭雨翠出去跑貸款那些天,鄭志遠沒少過來給她們打氣,所以也都比較熟了。
潭雨翠去小西屋給鄭志遠拿了四個大紅色禮盒,放一塊喜慶又氣派。
「這個顏色的禮盒送長輩最合適,記得多給我們沃青做做宣傳,以後鄭書記的茶、辣椒醬,我們全包了!」潭雨翠把禮盒遞給他,笑嘻嘻的說。
鄭志遠只接了兩個,說另外兩個讓她幫忙給提著。
潭雨翠覺得他今天有點怪,但幫忙拿個東西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她也就沒多問。
兩人拎著禮盒一前一後穿過大街小巷,來到鄭志遠的宿舍門口,鄭志遠把東西放在地上,接過潭雨翠手裡的禮盒,淡淡的說:「行,就送到這裡吧,我把錢轉給你」。
潭雨翠有點火,皺著眉說:「不說好了是送的嗎?給啥錢?你看不起誰呢?」
鄭志遠淡然一笑,掏出手機給她轉了紅包,一本正經的說:「我們有我們的紀律,你不能讓我犯錯誤吧?」
「行行行,隨便你。」潭雨翠沒好氣兒的白了他一眼,指指後山:「我還有一堆的事兒要忙呢,不跟你閒扯!」
鄭志遠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露出個欣慰的笑容,她雖然年輕,但也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劉家峪四周都是山,所以天黑的似乎也比外邊兒早。
劉傳剛早早吃過晚飯,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聯播。
「爺爺,我聽說那個潭雨翠回來了,有人說她從銀行借了一筆錢,正忙著裝修學校、擴大場地呢!還放出話說,直播間馬上就能解封,說造謠的人很快就會被抓住。這回咱又沒能把她踩下去」。
劉傳剛手拿遙控器,用力的把音量關小,拉著臉尋思半天,冷冷的說:「是啊,這回又讓她活過來了,潭家這個閨女不簡單」。
「切!啥不簡單?還不是靠的那個姓鄭的?我聽說是姓鄭的幫她借到的錢。」劉緒虎不屑的嘟囔著,突然眼睛一亮,抻著脖子問:「你說那姓鄭的幫她借了錢,他會不會也得吃回扣?」
劉傳剛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深沉的道:「那誰知道?不過天底下哪有不貪的人?」
「我就知道!」劉緒虎歪著嘴笑:「成天裝的怪正派,內里都一樣!」
「我算是看明白了,不把姓鄭的趕出劉家峪,我們是很難把潭家閨女踩下去!要是不把她踩下去,用不了幾年,咱劉家峪就得變天!」劉傳剛咬咬牙:「我活了大半輩子,就不信會被個黃毛丫頭給擠兌下去,咱劉家峪姓劉,啥時候也得是我說了算!」
「爺爺,那咱先對付姓鄭的?」劉緒虎興奮的問。
劉傳剛額頭上皺出條條溝壑,沉默半晌,突然問:「網上曝光潭雨翠用靈堂炒茶的事兒,還有造的那些個假照片,頂事兒的人找好了嗎?有姓鄭的幫忙,估計用不了幾天,派出所的人就要查過來了」。
劉緒虎拍著胸脯打包票:「放心吧爺爺,早就安排好了!」
「得把事兒做圓了,不行就多花點錢。」劉傳剛狐疑的看了孫子一眼,恨鐵不成鋼的說:「你腦子清楚點兒!劉二冬頂下你帶頭砸潭家機器的事兒,已經被拘留了,你可別又傻了吧唧的拿他的名字頂網上造謠的事兒!」
鄭志遠簡單的吃過晚飯,鎖了宿舍門拐進小胡同。
劉廣利這幾天一直蹲在家裡,他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堵在心口的氣卻一天比一天沉。
家裡的大門沒上鎖,他幾分鐘前接了個電話,這會兒心裡七上八下的,時不時躲在大門後頭順著門縫往外張望,偶爾有過路人高聲吆喝兩聲,都能把他嚇得一激靈。
不多時,一個黑影輕巧的閃進來。
「廣利叔,走,咱屋裡說」。
劉廣利看清來人,忙點點頭關了門,悄悄也跟著進了屋。
「鄭書記,坐下說」。劉廣利端了馬扎,又把洗乾淨的茶杯遞到他面前,倒上白開水,侷促的搓搓手:「我,我家裡沒茶葉了,鄭書記將就著喝」。
鄭志遠接過杯子,拉著胳膊讓他坐下,關心的問:「你的腿,還有身上的傷,咋樣了?」
劉廣利吸吸鼻子,紅著眼眶把臉別到另一側,小聲的回答:「好,好多了,已經不疼了。多虧鄭書記開車帶我去醫院裡看大夫,還拿了那麼多藥。我,我好的差不多了」。
鄭志遠拍拍他的胳膊勸慰幾句,又問:「廣利叔,昨天你去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