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兒那些個人都說呢!傳的有鼻子有眼兒,還說,還說是…」。嬸子看著潭雨翠欲言又止。
「還說啥?」潭雨翠氣的眉毛都要豎起來。
「他們說,你這次能從銀行貸到款,是鄭書記幫的忙,他從中間吃了回扣。還說有人親眼看見鄭書記提了四個沃青的禮盒,大紅色的,裡面滿滿裝的都是錢,是你親自幫忙提到他宿舍去的」。
「放屁!」潭雨翠破口大罵:「那個爛舌頭的說的?他看見裡面裝錢了?那明明是鄭書記找咱買的特產,說是要送人的,還是我親手給他裝的!再說了,我要是有錢送禮,還用愁的去縣裡跑?費了老大勁才貸下來30萬,裝修小學學校勉強能夠用,我到哪裡去找錢給鄭書記送禮?」
嬸子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半晌支支吾吾的道:「這,這也不是我說的,你沖我發火有啥用?我這不是怕謠言是真的,你可別也被牽連嗎?咱們炒茶的活好不容易才緩過來一口氣…」。
潭雨翠聽後,也覺得氣歸氣,不該沖嬸子發火,便好聲好氣的安慰她:「嬸子,是我態度不好,我也著急…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鄭書記真是像謠傳的那樣才被帶走,咱們反而不用擔心了,因為我根本沒錢送禮,他也沒從我這兒拿一分錢!相信鄭書記很快就能回咱們劉家峪」。
「對,我信潭經理的話,鄭書記不會有事兒的!」陳七巧也湊過來說了一句。
幾個人正討論著,忽聽見聽門外傳來女人的喊叫聲和哭聲。
「不要臉的破鞋!你勾引我家老頭子,他是你的叔叔輩,你也能幹得出來!我扒了你個賤貨的衣裳,讓左鄰右舍都看看你的狐狸樣!既然你樂意讓男人看,乾脆扒光了站大街上讓男人看個夠…」。
「咋了這是?誰又打架了?」潭雨翠一頭霧水的問。
「不知道啊,咱村兒里除了光棍兒就是老頭老太太,哪有幾個年輕媳婦?還能有這樣的事兒?」嬸子也是一臉疑惑。
「我先出去看看!」黃金鳳丟下手裡的東西就往外走,到了門口又回頭囑咐潭雨翠,「你個姑娘家,這樣的事兒別往前湊,老實在家呆著!香青也是!」
她剛出門,陳七巧也跟了上去,回頭說:「你們先等著,我也去看看!」
潭雨翠和劉香青面面相覷,剛想說要不要也一起出去看看的時候,陳七巧慌張的跑回來。
「潭經理!是,是小燕姐!快,快來個人去拉開!」
潭雨翠驚的話都說不出來,在她印象里,黃小燕是個頂老實的人,怎麼會卷進這樣的破事兒里?
她來不及多想,撒腿就往外跑,劉香青也跟著她跑。
大街上已經圍了一圈兒看熱鬧的人,站在人中間跳著腳罵的老太太,潭雨翠認識,是劉緒虎的奶奶,也是劉傳剛的老伴兒。
「你是他侄兒媳婦!你勾引誰不好?偏差著輩兒的幹這不要臉的事兒?他是有錢,可他也有孫子!一分錢也輪不到你!往常看你怪老實的人,說話輕聲細氣兒的,和著都是勾引男人的活兒!臭不要臉的破鞋!」
潭雨翠擠進人堆里才看見,黃小燕正衣褲不整的趴在地上哭,頭髮被扯亂了,米黃色的短外套敞著懷,裡面的紅秋衣被撕的露著肉,褲子松松的掛在腰上。
「不是我,不是我找的他!我也是被逼著走的這條路!」黃小燕低著頭喊著辯解:「我家那口子喝假酒差點死了,本來是他托關係找人救回來一條命,我那時候是真心感激他,讓我給他養老送終都行!可,可誰知道他趁我家那口子住院的時候,偷偷摸進我家的門,半夜三更的我不敢喊,我求他別這樣,家裡有公公爹還有個不到十歲的孩子,看病欠他的錢,我們會還…可他,可他哪有當叔的樣兒?他都不配當人!」
黃小燕撕心裂肺的喊。
劉傳剛的老伴兒不信她的話,瞪眼指著她罵:「他不配當人?你就配?你勾引人家男人還有臉在這兒胡攪蠻纏?還裝這副可憐相給誰看?今天得虧讓我抓個正著,要不是我捉姦在床,你這副可憐巴巴的老實樣,還不知道裝到什麼時候!我就該扒光你的衣服,讓咱左鄰右舍都看看你是個啥東西!咱家裡有男人的婦女們都記住這個破鞋,看緊咯,別讓她把你們家漢子的魂兒勾走。她死了男人一個人熬不住了,老的少的都往上撲!」
老太太說著就要過去繼續撕扯黃小燕的衣服,被潭雨翠一把給拉住。
「您老也別光撿老實人埋汰!你把髒水都潑到她身上,劉老師身上就乾淨了?但凡已經是撕開臉了,冤有頭債有主,把當事人叫過來,咱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