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遠遠的成群聚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都捂著嘴笑,對這齣狗咬狗的戲看的津津有味。
不大一會兒劉緒虎就帶著兩個小跟班來了,看見潭雨翠之後也是破口大罵,潭雨翠手裡拿著苕帚,潭雨林也摸過鐵杴,眼看著又要打起來。
「不好了!不好了潭經理!小燕姐,小燕姐喝百草枯了!」陳七巧突然慌慌張張從黃小燕家院子裡衝出來,跑的急差點被門檻絆倒。
潭雨翠頓時眼前一黑,差點沒站住。
喝農藥了?黃小燕為啥要為這群壞人尋死?
她穩穩心神轉身狂奔進黃小燕家,堂屋裡丟著百草枯的農藥瓶子,黃小燕已經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眼神渙散,一旁的桌子上放著陳七巧的大紅色裙子,疊的整整齊齊。
「小燕姐!你為啥要這麼傻!該死的是那群壞人…」。潭雨翠咬著牙喊,擦擦眼淚慌忙的掏出手機要打120,可轉念一想,劉家峪的山路太繞,鎮醫院的120就算趕過來,一來一往也太費時間,便趕忙找了農用三輪車,和潭雨林陳七巧等人把她架到車上,慌忙往鎮醫院裡趕。
等到了鎮醫院,大夫只看了一眼就說鎮醫院不敢收,讓趕緊送縣醫院,鎮裡的救護車可以幫著往縣裡送。
潭雨翠跟著趕到縣醫院,看著黃小燕被推進搶救室,整個人腿一軟差點坐地上。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被逼到這個份兒上。
黃小燕喝了百草枯被送往醫院搶救的事兒,不大一會兒就在村里傳開了。
明事理的人搖頭嘆氣說她不該尋短見,做壞事的人又不是她,都被壞人訛成那樣了,不該再把命搭進去,更何況還有個孩子。
就是苦了孩子…
不明事理的人嘴裡是說不出好話的,比如劉傳剛的老伴兒,被劉緒虎帶回家後,沒事兒人一樣吃了兩大碗麵條,坐在家裡拍手叫好:「死了活該!要是還有個臉皮,就該趕緊死了!不然她那嬌模嬌樣的狐狸精,轉頭又得勾引別的男人,死了村里就少了個禍害!」
劉傳剛一跺腳:「滾屋去!」
老太婆罵罵咧咧,不乾不淨的奚落了幾句,還是在劉傳剛發火之前鑽到裡屋去了。
她剛回屋,劉緒虎吃著牛肉乾走出來,看看他爺爺,湊前道:「爺爺,那個母夜叉潭雨翠送黃寡婦去醫院了,聽說那些個一起炒茶的婆娘也跟著去了。現在後山上學校里那些機器,正是沒人管的時候,咱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全給她砸爛了扔出來?咱把咱的羊攆進去,換了鎖,我看她回來以後找誰去!這回咱不光砸了她的機器,咱讓她把在銀行貸的錢也賠進去,到時候她還不上錢,讓銀行起訴她去蹲大獄!反正正好那個鄭志遠也不在村里,眼下可是咱下手的好機會!」
劉傳剛聽完,用那雙晦暗不明的老眼看了他片刻,咬咬牙說:「機會確實是個好機會!」
劉緒虎兩眼放光,把手上的油往衣服上擦擦,激動的說:「那我去叫人!咱馬上動手!」
劉傳剛卻沒應聲,沉默了片刻又搖搖頭:「不行,黃小燕現在正在醫院裡搶救呢,咱現在不能去學校里砸東西」。
劉緒虎急的跺腳,怪腔怪調的問:「你,都到這個時候了,心裡還放不下一個寡婦?你要不要開上車去醫院裡看看她…」。
話沒說完,屋子裡響起清脆的一耳光,劉緒虎被打懵了。
「蠢貨!別以為我跟你一樣!見了女人就糊塗的親爹親媽都不認識!」劉傳剛氣的背著手在屋裡轉了兩圈,瞪著眼說:「你懂個屁!潭家的閨女眼下正在醫院等著黃小燕搶救呢,咱要是去砸了她的設備,你覺得村里會沒人告訴她?現在村里那些人,有不少已經不在站在咱這邊了!」
「萬一有人把咱去學校砸機器的事兒,打電話告訴潭雨翠,她們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再耽擱了黃小燕的搶救,人家不得說是我害死了黃小燕?!」
劉緒虎捂著臉站在一旁,被他爺爺的話驚呆了,支支吾吾的說:「爺爺,你以為就算咱不去砸潭家的機器,不耽誤黃小燕的搶救,別人就不會覺得是你害了黃小燕?」
劉傳剛惡狠狠的吼道:「誰敢說是我害她的?她是被那個潭雨翠拉回家以後喝的藥!她被從村里拉出去的時候是死了的?沒死就不能說是我害死的,說不定是潭雨翠跟她說了啥,讓她想不開才喝了藥!有我啥事兒!」
劉緒虎被他吼的縮著脖子往後退,半晌嘀咕了一句:「爺爺,你可真虛偽!」
劉傳剛抬手又要打,劉緒虎慌忙的朝房間跑。
過了片刻,劉傳剛又把劉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