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人是一項有學問的活兒，周可還沒喪心病狂到對未成手，更不屑給人帶綠帽。
她一向自詡是個根正苗紅的合法渣女，違反公序良俗的事兒，從來不做。
白色浴袍被遞到眼前，女人的臉被光暈出高高低低的陰影。
&ldo;去洗澡吧。&rdo;
&ldo;啊?&rdo;男人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
&ldo;你不是弄髒了我的襯衫嗎?幫我洗乾淨。&rdo;周可頓了頓，&ldo;你身上味道太難聞了，我怕會沾到襯衫。&rdo;
好像有點道理，但又好像哪裡不大對。
用于思考的區域這會兒像是卡頓的齒輪，轉動極為吃力，他本能地想要反駁拒絕，卻想不出應該怎麼拒絕。
周可不耐煩地把浴袍往他懷裡一塞，催促道：&ldo;快點啊，想賴帳嗎?&rdo;
&ldo;不，不是。&rdo;
&ldo;那就快去。&rdo;周可摘下腕錶，放在玄關柜上，給自己倒了杯水，&ldo;你只有五分鐘，如果身上還這麼難聞的話，我就報警。&rdo;
男人立馬換鞋奔入浴室，等到熱水澆在身上才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有啥好報警的。
浴室門打開，周可正在外頭卸妝刷牙，見他裹著浴袍出來，遞上另一支擠好牙膏的牙刷。
很好聞的薄荷味。
&ldo;謝謝。&rdo;裴紀航有點感動了。
沒想到自己酒後失態，她還能這麼禮貌，一點都不嫌棄自己。
真是遇到好人了啊。
他洗乾淨牙杯，不等繼續感動，手腕就被人抓住帶著往前走。
周可將人按在床上坐下，細細打量著他的眉眼，指腹在他唇邊逗留。
她住酒店用不慣裡面的洗漱用品，從來都是帶便攜裝。男人用的自然也是她的沐浴露和洗髮水，這種味道最是對她審美。
裴紀航仍不懂她的舉動，眼神中滿是疑惑，肢體僵硬不敢輕舉妄動。
&ldo;別緊張。&rdo;安慰脫口而出。
周可說完又笑起來。
這種氛圍下講這種話，還真的是彆扭。太像情色犯罪片了。
裴紀航被她這番動作弄得一頭霧水，猶豫著問：&ldo;怎麼了嗎?&rdo;
周可搖頭，突地湊近他的臉。
四目相對間曖昧一觸即發，他瞳孔微微放大，心跳如擂，手不由得揪緊了身下的床單。
&ldo;同學，你知不知道深夜跟異性回房間是很容易出事情的?&rdo;周可存心逗他。
裴紀航一愣，立刻回：&ldo;你不要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rdo;認得你的。
剩下的幾個字被強制性地吞了下去。
相似的薄荷味在一起糾纏著，不分你我。
裴紀航大腦麻得都要失去知覺了。
周可淺嘗輒止，鼻尖仍似有若無地觸著他的，聲音曖昧：&ldo;我的意思是，你會出事情哦同學。&rdo;
話已至此，正常人都會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但保險起見，她還是問道：&ldo;你應該懂我什麼意思吧?&rdo;
裴紀航臉頰滾燙，心臟怦怦直跳，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先&ldo;嗯&rdo;了一聲。
&ldo;那就等一會兒。不要一個人睡覺。&rdo;
&ldo;嗯。&rdo;
&ldo;要跟我睡。&rdo;她再次強調。
&ldo;嗯。&rdo;
周可滿意了，最後摸了下他的喉結，起身進了浴室。
裴紀航摸著還濕潤的嘴唇，整個人不知所措。
好真實的一個夢。
好想一直夢下去。
他躺上枕頭，被刺激下去酒精的後勁兒忽然又涌了上來。
腦袋昏昏沉沉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周遭一切聲音變得忽遠忽近聽不真切，眼皮上下打架最後徹底睜不開。
暗色里，有什麼撫上他的臉，指腹柔軟微涼，從臉頰一路往下，緩緩刮過肌膚。腰間什麼東西被扯了下，接著浴袍便散了開來。
周可對身材好的人有偏愛，尤其是肌肉沒有很大塊的那種，摸上去手感最舒服不過。
眼前這個則是她現實生活里遇見的、身材最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