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怎麼說呢?
說她思來想去，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註定不會長久，所以還是算了?
周可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太扯了。
他們之間有個屁的感情，色情還差不多。
對面的人顯然不想給她太多的思考時間，直接撥了電話過來。
周可從床上起身，回到客廳，坐進沙發，才接通。
&ldo;有什麼事嗎?&rdo;她問。
那頭聲音彆扭：&ldo;你在幹嘛?&rdo;
&ldo;準備睡覺。&rdo;她實話實說。
&ldo;為什麼給我假地址?&rdo;
他這麼直截了當，倒打了周可個措手不及。
她裝糊塗：&ldo;有嗎?那可能我記錯了，我也是剛搬的新家。&rdo;
裴紀航忽然笑了，語氣嘲弄：&ldo;周可，你是不是真覺得我腦子不好?&rdo;
沒糊弄過去，她只能說實話：&ldo;沒有啊，只是覺得在外面亂留個人信息，很不安全。&rdo;
周可等了一會兒，並不見他開口，聽筒里只有風聲呼呼地，像是雜亂的調頻電台。
她耐心告罄。&ldo;你還有事兒嗎?沒事的話我掛了。&rdo;
&ldo;有。&rdo;裴紀航說，&ldo;酒店把押金退給我了，我怎麼給你。&rdo;
周可愣了下，沒料到他憋了半天只是要說這個，頓時心裡輕鬆不少。
&ldo;不用了。你留著吧。&rdo;
那押金本來也沒多少，她不在乎。
裴紀航冷笑：&ldo;那這錢算什麼?嫖資?&rdo;
周可想說，你這麼理解倒也不是不可以。想想又算了，沒事兒還是別把人惹毛了比較好。
裴紀航沒等到她的否定，心口愈發堵得慌。
他偏偏就是賤，非要打這個電話。
裴紀航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冷冷的：&ldo;我不會要你的錢。&rdo;
&ldo;行吧，那你轉我卡里。&rdo;
&ldo;呵。&rdo;裴紀航忍不住刻薄起來，&ldo;這回怎麼又不怕留下你的個人信息了?&rdo;
周可想到自己隨口胡編的地址什麼的，也挺心虛。緩和了語氣，好言相勸：&ldo;狗……裴紀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把持不住，擦槍走火很正常，我爽你也爽的，你沒必要在這裡跟我這慪氣。&rdo;
裴紀航快被氣笑了，一次叫做擦槍走火，他們這都快擦出火星子了還叫走火呢?
周可見他沒有反應，自以為已經把人勸動了，又繼續說：&ldo;以後你來淮渭或者我去慶市，要是能合上心意，有緣我們還能再聚。多好啊。&rdo;
&ldo;有緣?&rdo;裴紀航倍感屈辱，&ldo;什麼緣?是你想睡我，我就要來的緣嗎?&rdo;
&ldo;我沒這麼說啊。你可不要在這裡摳字眼。&rdo;周可冠冕堂皇地反駁。
實際上，她是有過這種想法，但裴紀航這副烈男的樣子，想也知道不可能同意的，她何必自討沒趣。
&ldo;是我摳字眼嗎?難道不是你先這麼幹的嗎?&rdo;
裴紀航尾音都要飄出去了，明顯氣得不輕。
周可能理解他生氣的點。換自己年輕時遇到這樣的事情，反應只會比他更大。搞不好還感嘆自己運氣不好，窩在宿舍里留個幾天淚水。
但是，她能做的也就只有理解一下了。
為了他的那點委屈，放棄自己的感受，絕不可能。
她不想再繼續這無謂爭執，問：&ldo;你到底什麼意思?&rdo;
裴紀航其實就是在鬧彆扭。
他很希望周可能來哄一哄自己，哪怕是說些&ldo;異地所以覺得沒有發展的必要&rdo;之類的官腔也好。
可她一句接一句，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話里話外對他都沒有絲毫留戀。
&ldo;給我你的地址。我會把押金寄給你。&rdo;他徹底認清了現實，認清了周可，&ldo;之後，我會把你忘了，當這些事情沒發生過。&rdo;
周可被他後半句這中二的發言逗得特別想笑，但考慮到是針鋒相對的局勢，硬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