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齊沒道理拒絕。
上次慶功宴後，他又去了國外參加某個牌子的年底大秀，今天剛回來，說可以簽約法務。
二人約在了一家咖啡店。
現場彈奏的鋼琴曲和高昂的菜單單價，顯示了這家店鋪的檔次。
彈琴小哥長得挺帥，周可還抽空多看了幾眼。
方修齊滿臉風塵僕僕，神色略微疲倦，還沒調整過來時差。
周可同他匯報了目前官司的最新進展。
到年底了還能增加一份業績，她自是開心，說話時也比平時更加耐心和煦。
方修齊垂眸聽她解釋那些條款，聽著聽著就又分了心，視線怔忡地停留在她張張合合的嘴唇上。
為了方便，她的長髮全夾在了腦後，些許耳朵別不住的，散落在腮邊。豆沙色的口紅襯得她肌膚雪白，氣色更是好到爆炸。
方修齊不知道是因為她年輕，底子太好，還是別的，總之看到周可的時候，無論她心情如何、在做什麼，都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
周可不是沒有注意到方修齊的打量，她仍然保持鎮定地將該解釋的東西解釋清楚，接著從包里將簽字筆、印泥拿出來，連同合同一起遞給他。
方修齊翻看著條款，同她寒暄：&ldo;周律最近工作忙嗎?&rdo;
&ldo;還可以。&rdo;她說，&ldo;畢竟是年底。&rdo;
&ldo;你的前男友，還在給你找麻煩嗎?&rdo;
周可：&ldo;人嘛。做錯事之後總會犯點賤。&rdo;
方修齊抬眼道：&ldo;他是眼瞎。&rdo;
&ldo;確實。&rdo;她微微頷首，表示肯定。
方修齊拿起簽字筆，不經意地問：&ldo;以後用不用我給你介紹。&rdo;
周可：&ldo;客戶還是男朋友?&rdo;
方修齊眉心微動：&ldo;你想要什麼呢?&rdo;
&ldo;當然是客戶。&rdo;周可毫不遲疑地說。
&ldo;周律的事業心還真是‐‐&rdo;他愉悅地笑了聲，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而道，&ldo;不過也說不定。&rdo;
&ldo;您不用擔心，這年頭紅娘不好做，我當然不會麻煩讓您擔當這麼艱難的角色。&rdo;周可說。
&ldo;不。我意思是‐‐&rdo;方修齊定定地望向她的臉，意有所指，&ldo;說不定，客戶也能變成你男朋友呢?&rdo;
第19章 寵物情人
成年人的社交是很難自洽的。
每件事都不擺明面上說，但每件事都能保證傳達的意思準確無誤。
尤其是這種話題。
她笑了兩聲，端起咖啡杯，說：&ldo;方老師可別亂說，我可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律師，從來不會跟客戶戀愛。&rdo;
方修齊：&ldo;這又是你們律所的規定?&rdo;
&ldo;不。&rdo;周可斂下幾分笑意，唇角弧度淡淡的，&ldo;是我的原則。&rdo;
她眼神清亮，直直地看著他，態度表達得很堅決。
方修齊沒說話，指腹捻著紙頁，看著她若有所思。
周可就在他的注視中，小口地喝著咖啡，半天，悠然道：&ldo;方老師要不要再仔細考慮一下合同?&rdo;
&ldo;不用了。&rdo;方修齊從胸前口袋裡拿出支鋼筆，毫不猶豫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兩方分別蓋上公章，合作算是正式達成。
&ldo;合作愉快。&rdo;周可伸出手來。
方修齊紳士地握住她的手指：&ldo;合作愉快。&rdo;
他收回手，看她眉飛色舞地將合同夾好放回到包里，招來服務生點了杯檸檬茶。
他放鬆姿態，靠在沙發上，&ldo;周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凡事都有萬一，原則是用來打破的。&rdo;
周可：&ldo;從法律意義上來說，規定也許可以有一些變動，但是原則，不會更改。&rdo;
&ldo;那不跟客戶戀愛是你的原則還是‐‐&rdo;
如此直白的問題，周可並沒有繼續跟他咬文嚼字，而是問：&ldo;方老師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