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浴室門打開的聲音，她頭也不回，自顧自地換著衣服：&ldo;我今天有事，回來會很晚。&rdo;
裴紀航見周可竟毫不遮掩，有些慌亂，整個人仿佛被釘在了原地，盯著她的腳，不敢抬頭看。
周可將長發從領口撥出來，穿上外套。回頭看見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身上籠罩霧蒙蒙的水汽，頭髮有些濕。
她走到他身邊，抬手隨意地撥亂他的頭髮，像在撫摸大型犬。
裴紀航抬臉去蹭她的手，她卻已經收回去。
周可：&ldo;晚上有時間可以再弄。沒時間你早點休息，明天飛機不要遲到。&rdo;
裴紀航不喜歡這種冷靜的語氣，但也知道自己表露出不滿也不會改變什麼，便只從鼻腔里擠出一聲&ldo;嗯&rdo;。
周可從架子上選了瓶香水‐‐花香調，跟他的八桿子打不著。
裴紀航跟在她身後，忍不住說：&ldo;不是要用我的嗎?&rdo;
&ldo;用過了啊。&rdo;周可將頭髮攏到一邊，噴在脖後，漫不經心地回。
白花的味道初時濃烈讓人暈眩，幾個呼吸間就又消散變淺，冷清一片。
周可走到玄關拿包換鞋，低頭檢查帶的東西。
&ldo;等等。&rdo;
&ldo;怎麼了?&rdo;
裴紀航手裡拿著衣服，一邊走一邊換，&ldo;我說了要當遊客。我不知道該去哪裡買紀念品，你帶我一程吧。&rdo;
周可張嘴就要拒絕。
&ldo;我在這裡，只認識你。&rdo;裴紀航定定地望著她。
他語氣正常，那雙眼睛的情緒也算不得可憐。
可不知道為什麼，總讓周可覺得像淋濕又戒備的狗。
而她似乎成了他的&ldo;救命&rdo;稻草。
這可不太妙。
她沒有接話，徑直打開門。
裴紀航眼眸微垂，難掩失望。
&ldo;我去底下開車。&rdo;她回身，視線從他身上划過，&ldo;把衣領弄好。&rdo;
第24章 這可不是什麼性格問題
裴紀航很識相地在中途下了車。
度假村在郊區，人煙稀少，但風光很好。
迎賓的女實習生只穿了條無袖的禮服，站在風口，整個人凍得有些發抖。
周可問她怎麼不穿件外套過來。
&ldo;本來是穿了的。&rdo;女生凍得牙齒打顫，&ldo;他們說穿外套不禮貌。&rdo;
周可蹙眉：&ldo;哪們說的?&rdo;
她面露難色，不敢說。
周可沒有繼續追問，彎腰在表上籤到，把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她肩上。
&ldo;不‐‐&rdo;她連忙擺手。
&ldo;別動。&rdo;周可將口袋裡的姓名卡摸出來，別在那外套的領口。
她撫了撫名牌上不存在的灰塵，道：&ldo;人來差不多了，你就進來吧。我在 a 區 3 號桌，到時候記得再還給我。&rdo;
&ldo;謝謝周律。&rdo;女生小聲地說。
周可的座位算是中心，她走過去才發現身邊坐著的人變成了方修齊。
作為僅有的、願意出席的客戶，他要求跟自己的律師顧問坐在一起，無可厚非。
他起身，幫她拉開椅子。
周可不忸怩，同他道了謝。
&ldo;幸好你來了。&rdo;方修齊湊近她身邊，壓低聲音，&ldo;不然我這麼幹坐著，真有點難熬。&rdo;
周可道：&ldo;您怎麼會想到過來?&rdo;
&ldo;我想學習一下。&rdo;他說，&ldo;看看今年工作室要不要也辦一場年會。&rdo;
&ldo;您沒有辦過嗎?&rdo;
&ldo;沒有，我覺得有點浪費時間，所以都是直接發錢。&rdo;
周可點頭：&ldo;您沒感覺錯，是很浪費時間，還是別辦了。&rdo;
所有公司的年會都差不多的流程，無聊冗長的節目，打雞血的年度總結，還有尷尬的小遊戲。
唯一值得期待的只有最後的抽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