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悅在看到來電備註以後就徹底消失。
好吧，在場的幾個人里，除了他，讓任何一個人接起來都會是對她&ldo;人設&rdo;的沉重打擊。
面對她從責備到感謝的眼神轉變，裴紀航並沒有任何反應。
他依舊冷著一張臉，&ldo;貼心&rdo;提醒道：&ldo;周律下次帶好手機，一些重要的事情，還是你自己來比較好。&rdo;
很公事公辦的口吻。
周可聽出點陰陽怪氣的成分。
不知道是被什麼刺激的，她直接給何渺撥了回去，大有要給他證明假命題為真的架勢。
真以為她滿腦子都是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兒了?
她是正兒八經讓人家幫忙，順便搞搞曖昧的好不。
何渺：&ldo;也沒什麼，就是鋼琴老師的要求上我想問得更詳細一點。&rdo;
&ldo;我給的要求還不夠詳細嗎?&rdo;
&ldo;最關鍵的一點，必須要女老師?&rdo;
&ldo;當然。&rdo;周可肯定道，&ldo;必須要女老師。&rdo;
她的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考慮到了很多。
比起讓何渺做自己的老師，到時候對他沒興趣了面臨尷尬，她更願意找一個靠譜的老師心無旁騖地學一門愛好。
男人嘛，多得是，但好老師可是稀缺資源，這筆帳該怎麼算，她心裡清楚得很。
她繼續問：&ldo;怎麼了?女老師很難找嗎?&rdo;
&ldo;那倒不是。我們琴行就挺多女老師的，但是吧，我不知道哪些更適合你。&rdo;何渺言之鑿鑿，&ldo;你好不容易找我幫回忙，我想著不能辜負你的信任呢。&rdo;
&ldo;不用這麼客氣。&rdo;周可說，&ldo;那你看要怎麼幫我篩選老師?&rdo;
何渺沉吟了一會兒才給出她早已料到的回答：&ldo;這樣吧，我先給你上幾節課，提前了解一下你的基礎情況怎麼樣?&rdo;
這次換周可沉默幾秒。
她將翹起來的頁角撫平，做出&ldo;深思熟慮&rdo;的決定：&ldo;三節課應該差不多吧。&rdo;
對於男人她有快速篩選的雷達，幾次照面還能保持興趣才算入圍她的候選人清單。
何渺這種有一技之長加成的，值得她多考量一番。
電話那頭的何渺明顯鬆了口氣：&ldo;可以可以，完全夠了。&rdo;
周可心頭髮笑，搞不清楚不自量力的到底是誰。
&ldo;課程價格我就按照市價給，你看行嗎?&rdo;
&ldo;不用不用我……&rdo;
&ldo;要的。&rdo;周可打斷他的話，順勢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裴紀航，語氣更加正經，&ldo;既然是上課，還是要正規一點的。&rdo;
看見沒，她主業是去學習的!
&ldo;那好吧。&rdo;
周可：&ldo;那先這麼說了，我這邊有點事，等空……&rdo;
何渺聽出來她要掛電話，忙開口：&ldo;你今晚有空嗎?要不要來試課?&rdo;
&ldo;今天?&rdo;
這倒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了。
聽他一口答應三節課的要求，她還以為他是個胸有成竹的老手呢，但看這迫不及待的樣子又不像了。
想歸想，周可還是確認了一下手頭的進度，回他說：&ldo;應該可以，你把琴房的定位發給我吧，我下班了直接過去。&rdo;
幾乎是電話掛斷的同一時間，文件夾就飛了過來。
裴紀航眉眼低垂著，聲音嚴肅：&ldo;周律，專心點。&rdo;
氣氛一時間微妙起來，孫欣琪和徐佳勝都有點不敢說話。
天吶，回個電話，幾分鐘而已，有必要忽然來這一遭嗎?
裴工看著也不像是這麼假模假式的人啊……
周可從容不迫地掃了一眼文件，淡淡道：&ldo;要約的要字寫錯了，是要，不是邀。&rdo;
她隨手抓起筆，劃了兩道，在旁邊寫下正確的字。抬起頭，眉頭微挑，把話扔回去：&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