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原計劃是,就算這邊沒能成功引爆,引不來三大署調查,地下酒窖那邊被重案司發現,教宗所做的勾當也會被人知曉。不過現在,你的同伴能不能活著離開容誠莊就不知道嘍我是希望他們能活著出去的。」
鄭烽一把抓住趙功成的衣領,喝道:「什麼意思?什麼叫『不知道能不能活著離開容誠莊』!」
「如果教宗的人不來,一切按計劃進行,你們不會有事,我說過,我對你們沒有惡意,只是想把你們引過來,讓容誠莊的陰暗勾當公之於眾。但現在教宗的人來了!只要他們發現這裡有重案司的人,絕不可能放你們活著離開!」
鄭烽狠狠咬牙,他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嚇唬住的人,但是……
像有心靈感應一般,他的胸口突然一陣劇痛,腦海中閃過邢彥的身影……邢彥帶著一群人埋伏在霜沁湖,太明顯了……他不敢去想,心存僥倖,暗暗祈禱邢彥那邊不要被發現。
他打開對講裝置,喊道:「馮琛!霍組長!你們那邊怎樣了?」
沒人回應。
他又焦急地喊了一遍,依然石沉大海。
一股巨大的恐懼感襲來。
趙功成完全不理會這些信息量過大的話對鄭烽造成的衝擊,一臉正經地問:「你不問問你們那天在我家看見的到底是什麼嗎?還有『奉獻』,我跟周厚澤的那段對話,內容挺豐富的,對你們應該很有價值吧?只是想不到五天後他竟被人殺了,這我倒是一點都不知情。」
此時,鄭烽已經由被人玩弄於股掌的憤怒變成了極度震恐,而趙功成的最後一句話又讓他詫異萬分——趙功成當下這態度有股炫耀自己傑作的感覺,說謊幾乎是不可能的,難道說,重案司一開始的調查方向徹底錯了嗎?
還沒等鄭烽做出任何回復,趙功成表情突然肅穆起來,他怔怔凝視著前方,目光渙散,輕聲道:「我早就不想活了,今天終於得償所願。」
突如其來的茫然若失、消極厭世跟剛才的功於心計、得意洋洋簡直判若兩人,鄭烽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第20章 同根生(周箴彤單元一次揭秘)
趙功成腳腕上的鮮血還在往外涌,加上一直以來緊繃的弦突然松下,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
他懶懶地依靠在石壁上,快閉上眼睛了。
鄭烽一把推翻他:「喂!把該說的都交代了,然後要睡要死隨便你!」
趙功成被迫清醒過來,也不惱火,就是嘆了口氣,又問鄭烽要了根煙,猛抽幾口,強自振奮了下精神,緩緩道:「從哪開始說起呢?唉,還是從頭說吧,故事有點長,你別聽得不耐煩就行。
我出身貧苦,雖然小時候家庭和睦,但是太窮了,真的太窮了,你沒體會過那種窮,是看不到出路的絕望。
我發誓要擺脫這樣的家庭,好在自己成績還不錯,終於有機會從山溝溝里考到了大城市。
家裡人砸鍋賣鐵供我在大城市念書,可他們砸的鍋、賣的鐵,還不夠我身邊朋友一頓吃喝。
我開始愈發厭惡他們,因為我知道,只要我的家人在底層,我就永遠都只能在底層,雞窩裡飛不出金鳳凰。
在最茫然的時候,我碰到了第二次機會——很俗套的情節,一次咖啡店的打工經歷讓我碰到了周箴彤。
她當時才十五歲,沒什麼名氣,就是個普通小女生。我一開始也沒多認真,不過是精神空虛,想找個人聊聊天。
交往了一陣子後,我發現她家庭似乎非常富裕,但具體家裡是做什麼的、什麼背景,她卻絲毫不跟我透露。
我只知道她母親對她十分嚴苛,每天毫不懈怠地監督她訓練芭蕾舞。
那時候,她在全國各地不停參加比賽,逐漸有了些小名氣。
那段時間大概是我倆最美好的時光了,相互鼓勵、相互支持。
她幫了我很多,方方面面的,精神上的、經濟上的,讓我可以進到更好的學府深造,有機會接觸我原本永遠夠不到的階層。
她在芭蕾舞圈站穩腳跟後,我終於見到了她父母。
並不十分出乎意料,她們母女是被包養的外室,而她父親是頗有威望的政務司司長周厚澤。
其實一開始我就隱約猜到,她母親是個南陸人,燕州的富裕階層怎麼可能娶一個南陸女人做正室?
好在雖然沒有合法身份,但周厚澤很寵他女兒。
我看到了近在眼前的階層跨越的機會,十分用心維繫與周箴彤的感情,以及在周厚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