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還不是因為最近去重案司要人的家屬太多了天天拉著橫幅在門口示威,要重案司給一個交代。這一傳十、十傳百的。」
「重案司出了什麼事嗎?」
「你不知道呀?哎呦喂,你們一看就是外地人。前陣子重案司十幾個警員離奇死亡,說是跟著他們司長出去執行任務時遇害了,就只有那個司長逃了回來,其餘人連屍骨都找不著。」
——什麼!!十幾個人都遇害了!!!
馮琛心中一凜,臉色驟變。
司機眼睛沒瞅他,盯著前邊的路,繼續侃侃而談:「那些家屬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光給些賠償金怎麼肯善罷甘休?說實話,也能理解,人心都是肉長的。你想想看,要是你突然被告知家裡親人遇害了,然後連個屍首都沒,能不痛心疾首嗎?」
「你知道重案司的人是在哪裡遇害的嗎?」
「聽說是在那個什麼容什麼莊,就是那個有錢人經常聚會的莊子。要我說,有錢人手腳有幾個是乾淨的?這些警員一定是在反貪反黑的行動中犧牲的!太慘了只有一個光杆司長逃了回來,而且聽說那司長也受了重傷,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躺著呢!」
儲輕緣突然直起身子,問:「屍體消失了?現場有什麼痕跡嗎?那個逃回來的司長傷勢是什麼樣子的?」
「哎喲喂,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打聽這麼多,也不怕回去晚上做噩夢。」
——小孩子家家……
儲輕緣頓時表情變幻莫測……
再多細節這司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之後全是東扯西拉地瞎掰。
在重案司門口,兩人下車。
果然,大門對面不遠處的草坪上聚集著十來號人拉著橫幅抗議,而大門門口站著五六個持槍警衛。
大約因為已經連續抗議了一個多月,雙方都疲乏了,這會兒並沒爆發什麼衝突。
警衛們時有時無地瞟對面草坪兩眼,而抗議的人則三三兩兩聚坐在一起,頂著大中午的日頭,一臉的百無聊賴。
但看見馮琛走近,警衛們還是立刻表現出十足的警惕,伸手就來攔他。
馮琛試探性地探了下口風,問可能拜會邢司長。
不出所料,警衛立刻以邢司長不方便見客為由拒絕了他。
十幾人遭襲遇難,馮琛懷疑重案司內部是不是也有教宗的暗樁,因此不敢將自己是邢彥找來協助查案的身份亮明。
既然不能光明正大地進,那就只能另闢蹊徑了。
重案司大樓共二十幾層高,每層不同位置交錯布置有景觀平台,大樓三面通路環繞,來往人流不息,而剩下一面毗鄰私屬河道,人跡罕至。
入夜後,等到整幢大樓的燈熄到只剩幾盞時,馮琛和儲輕緣偷偷潛入河道邊。
大樓樓層越往下戒備越森嚴,窗戶閉得嚴絲合縫,連景觀平台都用圍欄圍住,而二十層朝上明顯有幾處窗戶虛掩著沒有關牢。
馮琛右手甩出鞭子,勾住景觀平台的圍欄,用力一拉,整個人便騰空躍起,接著左手一把抓住圍欄邊沿,攀附在平台外。
他本想從每層景觀平台著力,爬到高層虛掩的窗戶處,但就在他爬到第五層時,一扇關閉的窗戶突然從裡面打開了。
窗戶內探出一顆腦袋,嘴裡叼著一根煙,猛吸幾口吐出,一臉陶醉的樣子,像被壓抑了多時,終於找到機會吞雲吐霧。
馮琛驚了一跳,一下子貼緊牆壁避開視線。
就在這人準備縮頭的瞬間,他索性一鞭子甩上去,圈住這人脖子,借力躍進室內。
他控制著力道,這人不至於被勒死,但也是直翻白眼,一聲也吭不出來。
馮琛扭過這人的臉,讓他背對自己,將鞭子放鬆一點,壓低聲音問:「邢司長在什麼地方?」
這人看起來並非警務人員,而是普通的清潔工,此刻已經嚇得魂飛魄散、雙腿哆嗦著站不直。
馮琛不能肯定邢彥是否就在這幢建築中,於是換了一種問法:「你們這裡有沒有重症監護室?」
結果這快尿褲子的清潔工竟是有些骨氣的,咬著牙,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倒讓馮琛多了幾分確信——邢彥應當就在此處。
儘管心裡挺過意不去,馮琛手下卻毫不放鬆,鞭子又一次圈緊。
清潔工被勒得呼吸困難,拼命掙扎。
當他快要昏厥時,馮琛再度放鬆,讓他透口氣,沒等他喘上幾口又收緊。
幾次三番下來清潔工終於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