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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從盛夏夜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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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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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兒,蔣秋鴻倒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把匕首,他的右手握著匕首把,已經咽了氣。

葉蘇柔躺在他身邊,衣衫凌亂,正在不停地抽泣。

水榭另一側,被綁在柱子上的江邱宏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旁邊不遠處,萱娘側臥在地上,還沒醒過來。

儲輕緣看著蔣秋鴻,搖了搖頭,走到他屍身邊蹲下,轉頭輕聲問葉蘇柔:「你最終還是沒承認他吧?」

葉蘇柔淚流滿面,沒有回話。

儲輕緣對著蔣秋鴻嘆道:「你本來就不是人類啊,偏奢望人家承認你、接受你。很難過吧?覺得自己還不如不來這世上走一趟。」

身後馮琛聽他這樣說,覺得他其實也在說他自己,頓覺一陣揪心,但又不能上前做些什麼,畢竟剛剛用異樣的目光看待他、畏懼他的正是馮琛。

儲輕緣將蔣秋鴻的屍身扛到肩上,像在安慰他道:「別擔心,我帶你回家,再沒有人會歧視、排擠你,以後我們還會有自己的家園。」

他察覺到馮琛還跟在身後,轉頭道:「我帶蔣秋鴻回教宗,你不要再跟著了。我……過去所有事情我都記起來了,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然後轉身,順著蔣秋鴻帶葉蘇柔進來的那條道路向外走。

馮琛在後面,又跟了一段,終於還是停下來了。

————

溫泉山莊一別後,萱娘不顧邢彥的挽留,回去了「自在之地」。

邢彥暫且顧不上糾結萱娘的態度,因為他一回重案司,就收到了鑑證科一份更加詳細的、有關蔣秋鴻以及泊落族的基因分析報告,這是他之前在溫泉山莊回信鑑證科,拜託其去調查的。

邢彥帶著這份報告,來到馮琛的住所,看見房間裡的布置、陳設,還是蔣秋鴻走之前打理的樣子,不由得倍感唏噓。

馮琛給他沏好茶,端坐在對面,一副準備受審的姿態。

邢彥嘆口氣:「我也不逼你,你自己說吧,事到如今還是別瞞我了,我看你那位根本沒想瞞我的意思,你還替他遮遮掩掩做什麼?」

當時在溫泉山莊,儲輕緣當著邢彥的面,用神力將水牢的鐵柵欄掀翻了,確實是徹底不打算隱瞞的意思。

之前儲輕緣跟馮琛說過,如果邢彥真查到了他頭上,他就乾脆交代了,因為不想馮琛夾在兩人之間為難。

那時,他不打算隱瞞是因為對馮琛的情誼,而後來在水牢,更多像是破罐子破摔,無所謂的態度。

馮琛心裡一陣酸楚,雙手捂臉。

邢彥見他這副模樣,便從懷裡摸了包煙,丟了一根給他,自己也點上了:「這是怎麼了?你把人家得罪了?」他咳了一聲,「那天在水牢,說實話,你們動靜真搞得有點兒大,我在隔壁聽得一清二楚。」

馮琛想接煙的手僵住了,望著邢彥瞠目結舌,然後眼神開始飄忽閃避。

狗糧吃慣了的邢彥內心已無甚波瀾,他向後一仰,靠進沙發:「我都沒計較你們對我造成的心理傷害,你還在這兒支支吾吾、遮遮掩掩。」

他盯著馮琛瞧了會兒,然後嚴肅道:「所以儲輕緣也是『奉獻』,對嗎?」

「不是。」馮琛猶豫了片刻,終於正面回答了,再隱瞞確實沒什麼意義,「他不是『奉獻』,他是源頭,所有『奉獻』都是用他的基因改造的,蔣秋鴻身上的那部分未知基因也來自於他,也就是說,有泊落族血脈的人是他。」

馮琛看著邢彥嘴邊的煙差點掉出來,心想一次性給他衝擊到位算了,繼續道:「我之前跟你提過的,有一個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也是他。

我們一起參加了十四年前的夏令營,並且在那時遇到了意外,……遇到了……遇到了其他同學霸凌。他出於自衛激發出神力,只是後來失控了。夏令營慘劇一開始就是他造成的,包括我自己身上的傷也是……」

這下邢彥嘴裡的煙徹底掉了。

——儲輕緣不僅跟「奉獻」有關係,還是源頭??

夏令營那時候也是他???

邢彥瞪大眼睛、呆若木雞地看著馮琛。

信息量過大,導致邢彥反應了好半天才把邏輯理清楚。

——所以這麼長時間來,自己在調查個毛線?最關鍵的核心人物一直在旁邊,自己還跑到「自在之地」去找什麼線索!

邢彥一下子站了起來,很想沖馮琛發火,但看對方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明白爭吵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他更想問馮琛一個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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