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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從盛夏夜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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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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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死亡陰影迫近時,害怕眼前的分離會是永別,再怎樣的自我防禦都瞬間崩堤。

在貨車上對著邢彥回首時的吶喊,是她卸下所有防禦,終又鼓起勇氣的告白,她害怕此一別就再沒有機會說出口。

——今夜過後又會怎樣呢?

她忍不住思緒泛濫。

——假如生命只剩一天了,自己最渴望做的事是什麼呢?大概是與邢彥緊緊相擁,感受著心愛之人的溫度直至終結吧。

第111章 追擊

清晨,天剛蒙蒙亮,距離難民醫院不遠的一座山頭上,六個七番軍士兵陸續從帳篷中伸出腦袋。他們是被派來監視醫院的小隊。

寒冬的夜晚,極低的氣溫凍得他們壓根不想從帳篷出來,軍長的命令實在不足以讓人克服嚴寒,他們裹在溫暖的被褥中,不一會兒就睡得昏天黑地。

直到太陽出來,有了一點溫度,這些士兵才打著哈欠,一個接一個地探出身子,向難民醫院方向張望。

接連一多個禮拜,任何異常狀況都沒發生,士兵們的警惕心愈發放鬆。

然而今天這一望,著實讓他們嚇了一跳。

難民醫院夾在東西兩座山丘之間,南北皆有通路,而兩座山丘往南北方向亦有蜿蜒,山上齊腰高的雜草叢生。

這些士兵正是從東面山頭望過去,驚異地發現醫院南面通路竟離奇不見了!

監視小隊的隊長趕緊揉了揉眼睛,確認不是在做夢,再拿望遠鏡仔細查看,這才看清楚,通路不是不見了,而是被堆疊的巨石堵死了。

——一夜的時間,居然將兩座山丘間的通路堵死了?!

其餘士兵也慌張地拿起望遠鏡,對著醫院幾處出口來回搜索,過了好久,沒見一個人影出現,頓時覺得大不妙。

——不僅僅是通路被堵死,整座醫院好像都搬空了?!

「怎麼可能一夜之間……」一個士兵瞠目結舌地喃喃。

「不是一夜之間。」隊長艱難吞咽了一口唾沫,「我們每晚都待在帳篷里,沒出來過,他們有的是時間動手腳,只不過路障是昨晚一夜堆起來的……別忘了醫院裡有一個巨型『奉獻』……」

——完了,完了,這下可是犯了疏忽職守的大罪了!

士兵們面面相覷,猶豫著該怎麼將這情況報告給軍長,就看見山腳下大批黑壓壓的騎兵逼近,定睛一瞧,那騎兵隊伍里舉著的正是七番軍的旗號。

——糟糕!難不成軍長已經得到消息了?!

這下大家都覺得死到臨頭,可也不敢逃跑,只能連滾帶爬地下山,跪倒在騎兵隊伍前領罪。

隊伍中,軍長波呂尼臉上陰雲密布。

幾個小時前,他派去南陸打探的親信送來可靠消息——難民醫院裡確實有一個巨型「奉獻」,但那是教宗早期實驗的失敗品。

也就是說,這個「奉獻」並不具有神力,只是單純發生了身體變異而已,所以當時儲輕緣私下收留他,宗主也就放任了。

而那個使用機械矛隼的人,暫時沒打聽到來路。

沒了神力威懾,波呂尼再無顧忌,決意立刻進攻難民醫院,至於使用機械矛隼的人,波呂尼下令留其活口盤問。

可就在進攻前夕,往難民醫院探查的哨兵突然來報,整座醫院空無一人了,而且朝向南面的通路也被堵死。

囊中之物不翼而飛,還是自己派往監視的士兵瀆職造成。

波呂尼怒火攻心,手起刀落,直接處斬了監視小隊隊長,將其他人扣留待審。

他縱馬往地勢較高的山坡小跑了一段路,用望遠鏡居高臨下遙望。

南面通路只被堵死了一段,在更遠的路上,一輛大貨車領頭,後面跟著騎馬的浩蕩人群,看起來至少有幾百號人,除此之外,還有四十幾輛摩托圍繞在人群四周,朝向南方死命狂奔。

不是難民醫院的人還能是誰?

波呂尼見這些難民逃亡的方向直指「自在之地」,困惑了一瞬——「自在之地」怎麼可能會讓他們進入?為什麼要逃往那裡?

但看這些難民奔逃的架勢,完全是沒有絲毫猶豫地朝著目標地前行,已經行至了快一半路程。

波呂尼眉頭緊蹙。

他之前故意將宗主的命令擴大化,想滅了難民醫院以激化儲輕緣和宗主的矛盾。而「自在之地」是教宗的屬地,萬一這些難民真逃進了「自在之地」,他的這些陽奉陰違豈不是立刻會露了馬腳?

——無論如何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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