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死亡從盛夏夜開始

报错
关灯
护眼
第225頁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书架

他們是宗主從南陸幼童中親自揀選、從小訓練的貼身護衛,算是對宗主最為忠心的一群南陸人,可再怎麼忠心,都只是血肉之軀,根本無法與全甲兵相對抗。

幸而留在大殿上的全甲兵也僅僅是控制住在場眾人,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

看起來,也許眼下,楊瑾並不想把這群人怎麼樣。

然而時間一久,被扣押在大殿上的人們還是惶恐起來——楊瑾離開時明明命令「時間不多了,快行動」,現在卻完全將他們這群人,甚至包括宗主都晾在一邊,那她所謂的「行動」到底是針對誰的?

宗主此刻緊閉雙目,盤坐在親兵圍成的保護圈中央,一語不發,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但他按在腰間兵刃上的手微微顫抖,不停有大顆汗珠從額前滑落。

就在僵持愈發焦灼之際,突然大殿偏門處傳來一聲悽厲慘叫,驚得眾人紛紛側目。

偏門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打開,三個赤裸半身、皮膚蒼白、四肢修長到滲人的「奉獻」正攀附在牆壁和天花之上,眼神空洞地注視著在場眾人,而地上,兩個守衛已經被撕成了碎片。

這下大家直接魂飛魄散,根本顧不上全甲兵的控制,嚇得紛紛站起身,拼命想要掙脫逃跑。

只知道遵守命令的全甲兵立刻上前阻攔,一時間場面亂作一團。

「奉獻」向來被嚴加看管在玉帶河碉堡內,受宗主直接控制。那裡重重把關、層層守衛,怎麼會有三個「奉獻」突然出現在教宗總壇大殿上?只可能是有人故意放進來的。

混亂人群中,宗主凝望著那些「奉獻」,目光雪亮鋒銳、又帶著極度悲愴,答案再清楚不過。

一個親兵湊到宗主耳邊低聲道:「宗主,趁亂快走吧。」

沒有時間猶豫,在一眾親兵護衛下,宗主從大殿另一側偏門倉皇出走。當有全甲兵來阻攔時,幾個親兵便糾纏住全甲兵,同時向「奉獻」開槍。受到攻擊的「奉獻」無差別地將這些全甲兵、連同親兵都擰成了麻花。

血泊之中,全甲兵身體扭曲得不成人形,卻像完全知覺不到疼痛一樣,竟又爬了起來,圍攻「奉獻」。

不到腦袋被爆掉的程度,這些全甲兵就算拖著殘肢斷軀,也要完成命令。

「奉獻」們顯然也被如此驚駭的場面所嚇倒,連連後退。

其中一個「奉獻」沒能在全甲兵近身之前徹底弄死對方,立刻被其機械殘肢插進胸腔,嚎叫扭曲數下後沒了聲息。

另兩個「奉獻」目睹同伴慘死,更加瘋了一般地無差別攻擊。

大殿之內血肉橫飛,悽慘叫聲連綿不絕。

坐在前來接應的親兵車隊中,宗主面色蒼白地問身邊人:「傭兵寮寮長去哪兒了?」

「有人看見她往玉帶河泊落族舊址去了,跟在她身邊的還有使徒和幾十個全甲兵。」

「儲杏林人呢?」

回話之人猶豫了一下:「也往泊落族舊址去了……」

宗主又問:「那具棺槨,寮長是帶在身邊的嗎?」

「是,感覺杏林大人就是衝著棺槨去的。」

宗主狠狠攥緊拳頭,骨頭髮出咔咔響聲。

再明顯不過了,楊瑾的目標是儲輕緣,用棺槨將他引至泊落族舊址。

宗主後背冷汗涔涔。

雖然楊瑾從未跟他提起過,但他能猜到,楊瑾跟儲輕緣之間恐怕有一些隱秘關聯——三十年前,楊瑾是倫理署「源起組」的成員之一,在「動島」工作,而儲輕緣出生於「動島」。

作為唯一一個人類與泊落族的混種,倫理署將其視作珍貴的實驗樣本,可以推測,楊瑾一定在三十年前就跟儲輕緣有過直接接觸。

只不過,當年的儲輕緣僅是個嬰兒,不可能跟楊瑾有什麼過節,但看楊瑾現在的所作所為,明顯不是離間他與宗主那麼簡單。

——現在楊瑾對儲輕緣到底懷著怎樣的意圖?

宗主琢磨不透,心亂如麻。

——想要對儲輕緣下手,在他被囚禁之前多的是機會,可楊瑾都並沒有動手,現在反而誘導儲輕緣,難道是要救他出教宗?

這更加不可能。宗主立刻就否定了這個假設。

——用馮琛的屍體刺激儲輕緣,將他逼入崩潰境地,怎麼看也不像是對儲輕緣懷有善意的樣子。

想到這兒,宗主的憤恨之情如火中燒。

是他曾要求楊瑾殺了馮琛沒錯,但他一點兒也不想讓儲輕緣知道,只希望這個人從儲輕緣的生命中徹底消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