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終於有一天會死在什麼上嗎?」
「死在什麼上?」
「死在話多上……」
梁佳慧聽了梁佳明的話,二話不說,將自己和郝心晴的涼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你今天這麼殷勤的另一種可能,就是想整蠱心晴吧?心晴第一次來廣市,根本不知道這裡的涼茶是不加糖的。所以這兩杯茶都送給你,心晴,我們走……」
「切,良藥苦口利於病咩,就算她今天不嘗,也總有一天要嘗。而且,旁邊還有陳皮糖呢,你是老廣人,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這涼茶怎么喝。」
梁佳明嘀咕之間,郝心晴和梁佳慧已經走遠。
他看著眼前的三杯涼茶,竟一時無語。
無論陳皮糖再甜,也解不了三杯涼茶buff起來的苦。
梁佳慧帶著郝心晴叫了輛網約車,離開了忠記茶樓。
第一次到廣市,滿目而來的都是新鮮的風景。郝心晴第一次感受到自由的氣息。
雖然偶爾想到,以後在街上逛,會有一定的概率碰到趙渣男。
但是郝心晴一點都不在乎。
「你千里迢迢來廣市,不會是被渣男說動了吧?」梁佳慧看到郝心晴滿臉心事,小心地措著詞。
「我來廣市不是為了他,是為了挑戰自己……」
「哈,挑戰自己?」梁佳慧不可置信。
挑戰自己,多麼激情洋溢且富含雞湯的說法。
自尊心極強的人不會在別人面前隨便袒露真實的自己,即使是在最好的舍友面前,郝心晴依然沒辦法鼓起勇氣坦白家裡的真實情況。
她來廣市哪裡是為了挑戰自己,明明是為了多掙點錢,讓自己和家裡人過得好些。
如果把這真實的一切告訴梁佳慧,梁佳慧會怎麼看自己?
會瞧不起自己?
還是可憐自己?
郝心晴不敢想像。
她不敢想像以後的自己是依舊貧窮,還是變得發達。
現在,她只能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那可憐的自尊心。
「還有,就是想離你這個好朋友更近一點。」
郝心晴不善於向同性朋友表達情感,如果是聽別人說出這句話,她會覺得肉麻。
但是,當自己親口說出這句話來,反而無比釋然,心中一股熱流上竄下動。
「沖你這句話,只要你在廣市一天,我就罩你一天……」
梁佳慧不管前面還有個司機師傅,大大咧咧地攬住郝心晴的肩膀。
司機師傅見多了稱兄道弟、稱姐道妹的小年輕,對后座發生的一切見怪不怪。
車輛緩緩駛入這座璀璨奪目的城市,高聳的摩天大樓如同晶瑩剔透的水晶,反射著耀眼的陽光。它們在這座城市的天際線上劃出一道道優雅的輪廓,仿佛是現代文明的象徵。車子在這些建築間穿梭,宛如一隻靈巧的魚兒,在繁忙的都市海洋中游弋。
經過一段繁華喧囂的街道,車輛最終緩緩停靠在一個顯得有些年歲痕跡的小區前。這個小區的建築風格透露出歲月的痕跡,它們的磚石外牆在陽光下顯得斑駁而古老,與郝心晴的年齡相仿,似乎都在訴說著時間的故事。
小區的大門前,一塊巨大的石頭矗立在那裡,上面刻著「粵地風華」四個大字,筆鋒遒勁有力,流露出一股古樸而沉穩的氣息。
走進小區,可以發現綠化工作做得相當不錯。鬱鬱蔥蔥的樹木和修剪整齊的草坪給人以寧靜舒適的感覺。然而,郝心晴還沒來得及細細欣賞這份綠意盎然,就已經被幾隻體型碩大的蚊子所困擾。它們無情地叮咬著她的手腕和腳踝,讓她不得不加快腳步,尋找一處可以避風的庇護所。
「你們這裡的環境滋養萬物,這蚊子不僅長得壯實,還挺聰明,懂得見縫插針咬人。」郝心晴說話之間已經拍死了兩隻蚊子。
蚊子血像硃砂痣一樣,粘在了郝心晴的手腕上。
「何止是蚊子啊,等你起夜上廁所的時候,能見到更神奇的生物……」梁佳慧拿出無比滴液,像神婆做法一樣,繞著郝心晴噴了一圈。
「更神奇的生物?」郝心晴這一趟來得匆忙,並沒有做太多的功課。
正當她準備拿出手機搜索一番的時候,梁佳慧已經帶著她和行李箱上了電梯。
電梯雖老但穩,將她們兩人還有行李箱送到了目標樓層。一層兩戶的格局,住起來不會太擁擠。
梁佳慧摁了下指紋鎖,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