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郝心晴給「陸美華」取了個外號「陸振華」,是因為陸美華像是一條無論吃了多少肉都不會飽的母豹子。
郝心晴光是看到「陸美華」三個字,渾身就跟針扎似的不舒服。
但是,她和依萍一樣,沒有辦法割捨這段親情。
「剛才手機靜音,我媽給我打電話,我都沒發現。一會兒,我給她打過去。」
郝心晴的笑意頓時像檀香霧一樣,漫得整個房間都是。
梁佳慧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分研究,否則,她該問,為什麼你不馬上回個電話給她呢?
而郝心晴也慶幸梁佳慧不是個死腦筋,否則她又該如何在梁佳慧面前表演心平氣和地回電話呢?
「那個客房一直有打掃,所以,你現在要是覺得累,可以進去休息。」
梁佳慧將郝心晴帶到客房內,隨後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她用手捂著嘴巴,犯困道:「剛才吃進去的碳水化合物開始起作用了,我得去休個息了,下午見。」
等梁佳慧關上房門的時候,郝心晴立刻癱在軟乎乎的棉被上。
舒坦之餘,她沒忘記要回個電話給陸美華。
處得好的親子關係像報恩。
處不好的親子關係像討債。
郝心晴明白陸美華打電話給梁佳慧算是對她的一種提醒。
如果她再不回電話給她,再鬧失蹤,陸美華大概會拿著大字報到她的學校,攪得人盡皆知才罷休。
「媽,剛才找我什麼事……」再難以啟齒,郝心晴都得叫陸美華一聲「媽」。
「你不接我電話,我還以為你出事了,下次可別搞這種烏龍。你媽心臟不好,一會兒被嚇出病,你得從廣市回新市照顧我。」陸美華的聲音虛弱中帶著威嚇。
這虛弱是假,威嚇是真。
「說吧,什麼事?」郝心晴的聲音逐漸冰冷。
「我現在沒有上班,你哥需要生活費,什麼時候再寄點錢回來?」
陸美華不再虛與委蛇,開門見山道。
「我上次不是寄了6千塊錢回去了嗎?」
郝心晴把向趙元暢要回來的錢都給了陸美華。現在身上剩的錢僅夠她在廣市開支兩個月,雖然她還有一筆獎學金沒有入帳,但是陸美華討要生活費的功力也不是蓋的。
「那點錢哪裡夠我們兩個人花銷的,水電要錢,買菜要錢,你哥哥吃藥也要錢……」陸美華明里暗裡嫌郝心晴給的錢不夠多。
但是她忘了一件事:郝心晴大學還沒正式畢業,郝心晴的能力有限。
在陸美華眼裡,雖然這兩個孩子是她跟不同的男人生的,但是他們倆都在同一個子宮孕育,是無法割捨的血緣關係。
「你把借給別人的錢收回來,不就有錢了?」
郝心晴一語點中陸美華的要害,陸美華遲疑了兩秒,心想這閨女是在怨她胡亂借錢出去。
「我已經在找她們要了,借出去的錢哪裡那麼容易收回來啊……」陸美華辯解。
郝心晴無語,她最近才知道陸美華4萬5萬地把錢借出去,月收2厘的利息。
陸美華每次都在她的面前哭窮,卻在別人面前打腫臉充胖子。
很多借出去的錢和潑出去的水一樣,永遠都收不回來。
顧念到這些,她無法同情陸美華。
但她同情陸卻鋅,這成了她的命門。
陸卻鋅是陸美華和前夫生的孩子,智商在及格線左右徘徊。
「我手裡也緊得很,我工作沒有安頓下來,哪裡來的工資?在新的城市生活,也要房費、水電費、生活費的。」郝心晴煩躁道。
「如果是這樣,我只能找佳慧借錢了……」
陸美華將郝心晴拿捏得死死的,她明白虛榮是郝心晴致命的弱點。
「你別找佳慧借錢,我會想辦法的。幾天後給你錢。這幾天沒事的話,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郝心晴掛斷手機。
早春的氣息隨著一陣不經意的微風,悄然無聲地穿過了半掩的窗戶,帶來了一絲清新與生機。那風,似乎帶著些許頑皮,沒有預先的招呼,就從窗縫中涌了進來,輕輕地拂過室內的一切。
雪白色的紗簾在這股不請自來的春風中翩翩起舞,如同夢境中的精靈,輕盈而又飄逸,給這個寧靜的居室增添了幾分夢幻般的氛圍。
郝心晴常常幻想著,自己也能擁有一個溫馨而美好的家,一個可以讓她卸下所有疲憊,感受到溫暖和安寧的港灣。然而,現實的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