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郝心晴斬斷最後一絲念想,乘電梯準備離開。
許曉曉走在郝心晴的旁邊,注意到她的臉色似乎不太好。與早上相比,郝心晴的模樣發生了變化,不再是那個充滿活力和精神煥發的女孩子。
「你看起來有點不對勁,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許曉曉關心地問。
郝心晴微微一愣,她注意到許曉曉並沒有被叫到崔西的辦公室。這意味著在被解僱的三個人中,許曉曉並不在其中。
「可能是今天用腦過度,導致電量不足吧。」郝心晴自嘲地笑了笑。
「那你回去可得好好休息,我相信明天的你又是一個全新的你。」
許曉曉的話語如春風拂面,郝心晴聽了,心裡莫名的舒坦。
雖然,許曉曉明天根本見不到她。
她還是感激地看向許曉曉:「謝謝你……」
「對了,剛才崔西叫你進辦公室做什麼?」許曉曉的瞳孔里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果然,人和人之間存在的不止是認知的偏差,還有情感的偏差。
郝心晴收起萌生的感激,她無法向許曉曉說出自己被炒魷魚的事實。
她向許曉曉報以微笑,隨後一聲不吭地走出電梯間。
許曉曉心中好奇,不過郝心晴不願意說,她也不想往下問。
在她眼裡,郝心晴這個女人長著一張甜妹臉,卻冷似冰霜,像極了陳小春版《鹿鼎記》里的那個阿珂。
隨著夜幕的降臨,天邊那一抹夕陽的餘暉已經悄然隱去,仿佛它從未來過一般。儘管如此,天際線上那溫暖的粉色晚霞仍舊在天幕上綻放著它的光彩,將大地染上了一層溫柔的色彩,仿佛春天的氣息也隨之而來,給人以溫馨而寧靜的感覺。
然而,這一切美好的景象並沒有給郝心晴帶來預期中的慰藉。在她眼中,那天邊的晚霞似乎在訴說著「天長落日遠,水淨寒波流」的詩句,帶給她的是一種深深的涼意和孤獨感。
郝心晴此刻並不想加入到下班高峰時分三號線擁擠的人群中。她決定在江邊多待一些時光,讓自己的心靈在這寧靜的環境中得到些許的安慰。即使是簡單地坐在冰冷的石板凳上,靜靜地觀察著江面上那些來來往往的郵輪,對她來說,也比在塵世的喧囂中迷失自我要來得更加充實和有意義。
今天的江邊與那晚相比,少了梁佳慧的陪伴,使得這份孤獨感更加強烈。同時,也缺少了那股恰到好處的微風,那風似乎能帶走心中的煩惱,讓心情變得更加輕鬆。
周圍的空氣像她一樣沉悶,今天再也沒有什麼來自心底的聲音,和她說:「留下來,留下來……」
郝心晴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麻利地調出國際黃金走勢圖,又調出了歐美隔夜市場的指數走向。
雖然她沒什麼錢投資,但每天關注,也算參與其中。
她有時候慶幸,好在自己沒錢,否則最近市場動盪,要是被割了韭菜,搞不好她現在不是在江邊吹風,而是在天台吹風。
天漸漸全黑,石椅旁的小路上時不時走過成雙成對的戀人,和夜跑氣喘的路人
她所在的那片草叢,也時不時竄出一兩隻蟲子,爬到她的腳上。
看來此地不宜久留,郝心晴做了一個深呼吸,把蟲子從腳上抖落下來,隨後,若有所失地搭乘地鐵3號線的最後一班地鐵,回到粵地風華小區。
「等等我……」郝心晴朝即將關門的電梯喊道。
電梯裡的人聽到她呼喊,立馬摁了開門鍵。
即將關門的電梯門又緩緩打開。
等電梯裡的人看清楚喊話的人,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喊道:「怎麼是你?」
「郝心晴,第一天上班就996?」
梁佳明身上的裝束和早上不同,印圖白衛衣變成了精心熨燙過的灰色西裝,腳上那雙萬年不變的蘭花拖鞋也變成了光亮的皮鞋。
這副裝束,該不會是出去相親了吧?
郝心晴的目光在梁佳明的身上逛了一圈,又回到電梯屏幕面板上。
「梁佳明,難得啊,今天晚上穿得這么正式,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這麼幸運,看到你沒穿拖鞋的樣子。」
「加班加到望月變形?」梁佳明聞到電梯間好大一股「火藥味」。
望月變形?梁佳明是把她當成女猩猩,還是女狼人啊?
郝心晴咬了一下嘴唇,差點爆發,但她還是忍住了。
見郝心晴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