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減倉的事,還得向其他股東匯報一下。」
「如果其他股東不同意,就把我那一份先賣出來。」
「這個……」菲總冷汗漣漣。
蓋總繼續說:「你們公司最近是不是招了一批新人?」
「是啊,蓋總,你怎麼知道?」菲總從西服上衣口袋拿出一方繡帕,擦了擦額頭的汗。中午的太陽過分毒辣,他的皮膚似乎跟著他一起上了年紀。
不過接受了多一些的日曬,溝溝壑壑的老皮竟紅得像猴子的屁股。
更讓他心焦的是,蓋總連公司招人這種事都知道,恐怕公司內部有他的眼線……
「我好歹是你們的股東,人才招聘關係到公司的未來,身為股東,不關心說不過去。但我聽說,有三個人才上了一天班,就被你們裁了。最近市場不景氣,之前已經裁了一批人。對待新人,再做出這種朝令夕改、出爾反爾的行為,恐怕穩不住人心。」
蓋總繼續用穿過口罩的吸管,淡定地咂了一口茶飲。
蓋總的一番話讓菲總更加肯定,內部有鬼。
「可公司實在沒有多出的預算養這麼多人。」
「菲總,你說這話,讓我不禁質疑你的專業性。你們招人前沒有按照公司營收情況制定計劃嗎?」
「蓋總,你放心,我們肯定是專業的。我們在招人之前做過詳細的計劃。」
「也就是說裁掉這三個人不過是一時興起?」
「都是王董的意思……」菲總不想再被蓋總架在火上烤了,他多大的能耐,要幫王董背鍋?更何況王董只是副董,她的心思根本不在磐蒲上,她的心思都在珠寶設計上。
「那個女人?做事真是想到哪出是哪出,公司遲早有一天會毀在她手上。是不是這三個人當中有什麼絕世美女,讓她感受到威脅?」
絕世美女?費總快速地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三個被裁的人當中,有兩個女人,一個男人。
兩個女人當中,有一個長得像名模杜鵑,有一個長得像港姐梁小冰。
兩個人長得更有千秋,如果非要說誰更勝一籌,這……
菲總是個人精,他很快明白這其中暗含的角力,這兩個女人當中,有一個是蓋總鍾意的對象,說不定是豢養的金絲雀。
而王董和蓋總水火不相容,重點是王董還見過這個女人。
好一個王董,嘴上說是為公司節流,實則是要借他的手,拔掉眼中釘。
蓋總當然也不是個吃素的,不動聲響地往公司塞人。
不過,這年頭的金絲雀這麼卷了,好好的籠子不待,非要跑來修羅場歷劫?
「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你也忙,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蓋總蓋上涼茶,準備起身離開。
「我的時間,不值錢。您要是家裡有事,可以隨時叫我過去幫忙,我有的是時間。」
雖然心裡瞧不起蓋總,但是菲總不會跟金錢過不去,一旦蓋總撤資,對整個公司來說,是巨大的災難。
縱使蓋總的屁股沒那麼好聞,說的話不那麼好懂,他菲某人硬著頭皮也要把馬屁拍下去。
「我家的家事不是那麼好摻合的。隨便摻合進來,我怕你折壽啊。」
「好,好,那我就不摻合了。」既然蓋總都發話了,菲總也不好繼續拍馬屁。
一回到位於36層的磐蒲總裁辦公室,菲總立馬抽出一根雪茄。
在雲霧繚繞中,他頓時忘了自己身處何方。
透明的落地窗外,一架巨大的民航飛機在上空發出了低鳴。
那聲音低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撞到樓頂似的。
菲總每天坐在辦公椅上,能看到數十輛的飛機從天邊掠過。
對此,他已經習慣。
誰讓他身處雲端呢?
「崔西,你上來一下……」菲總撥通了內部電話。
雖然崔西不明所以,但一秒都不敢怠慢地往36樓趕。
崔西辦事的速度,全公司無人能及,這一點菲總尤其欣賞。
她長得不漂亮,但是漂亮哪裡能當飯吃?
員工的優點應該無限放大,缺點能改則改,不能改就視而不見。菲總一向如此管理公司。
現實證明,這個管理方法還是不錯的。總比那些連一句讚美都不願意說出口的鐵公雞好多了。
「崔西啊,昨天裁掉的三個人,再請回來。」
「什麼?」崔西的腦袋宕了機,一會兒裁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