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卻說:「哎呦,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陸美華不急,郝心晴急了:「媽,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剛才我不小心摔倒了。」
解釋就是掩飾,每當別人著急解釋澄清的時候,陸美華總要把這句話牽出來遛耳朵。
「而且,我的男朋友是容易,我怎麼會做對不起容易的事。」郝心晴補充。
「容易」兩個字,像是空中的漣漪,蕩漾到陸美華的額頭。
「梁佳明,你倒是說話啊……」
梁佳明和陸美華各自守著自己的一方地,默不作聲,只有郝心晴在唱獨角戲。
「你們聊哈,我回臥室,研究周易了。」比起容易,陸美華可以接受郝心晴見異思遷到梁佳明身上。
她快速逃離「案發現場」,關上房門,給兩人製造足夠多的空間。
「我也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剛才確實是你不小心。不過你奪走了我的初吻……」
梁佳明拿起潔白的紙巾擦嘴巴上沾到的口紅。
「我的口紅有這麼噁心嗎?」郝心晴拐嘴一說。
「沒有,怎麼會?那我不擦?」
「算了,你還是擦吧……」郝心晴臉上的紅羞到了耳根,像早春的風吹開了桃花。
她不相信梁佳明還有初吻,像他這樣的男人,不要說初吻了,她懷疑他早就……
「你看這個視頻。」梁佳明看不穿此刻郝心晴在算計些什麼,他再度打開手機,點開視頻。
郝心晴看了酒店的視頻,發現被帶走的人根本不是天樂總。
不過天樂總也在酒店的走廊上圍觀。
「所以天樂總是作為案發目擊者,被帶回去協助調查?」郝心晴把竄到額前的黑髮,攏到了耳朵後。
直覺告訴她,事情沒這麼簡單。她必須儘快把這個消息告訴容易,提振他的信心。
「原來你和我一樣聰明。我還能猜到,你現在已經準備要趕我出門,並且打電話給你男朋友,對嗎?」
梁佳明一雙烏棕色的眼睛深邃得看不到底。
莫非這傢伙會讀心術?郝心晴凝視梁佳明,試圖從他的微表情里讀取點什麼。
兩顆行星在浩渺如煙波的時空里對峙,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我怎麼會隨便趕乾哥哥出門呢?」郝心晴媚笑,心裡卻後悔不迭:剛才應該在陸美華面前澄清,梁佳明是自己的乾哥哥才對!
「你的男朋友早已經知道這件事,他不過是配合打股價戰罷了,他不告訴你,是怕你壞了他的好事。」
梁佳明把手機收到口袋裡,接著說:「你啊,剛從渣滓窟爬出來,馬上又掉到另一個渣滓窟。雖然忠言逆耳,但我還是要說,小心你男朋友……」
梁佳明說完,輕飄飄地走了,不帶走房間的一絲空氣,就如他輕飄飄地來,不帶來外面的一絲空氣,卻給郝心晴扔了個重磅炸彈。
郝心晴不全信梁佳明的話,倒也留了個心眼。
第二天,開市迎接巴樂的又是一個跌停。
郝心晴心裡盤算,按照昨天看的視頻和今天的量能,明天應該可以打開跌停板了。
「今天晚上,你們研發部是不是該上直播間安撫一下粉絲的情緒?」
不知道許曉曉什麼時候走進來的,她邊用手撥弄郝心晴桌上的梔子花,邊玩味地看著郝心晴。
「你們主管的主意?不過容總現在很忙……」
「是我們主管的主意,我提前過來給你透透風,最近的直播間太壓抑了,粉絲們都在罵。」
許曉曉今天穿著玫瑰紅的連衣裙,裁剪得體的衣服,恰到好處地凸顯她的玲瓏有致。
她扶額哀嘆的樣子像極了風中煩惱的玫瑰,讓人不禁憐惜。
「今天穿的這麼喜慶,是想有個好盼頭?」郝心晴一眼看穿許曉曉的意圖。
「可是散戶們不買帳啊,我穿得素的時候,有人嫌我不夠吉利,當我穿得艷的時候,竟然還有人跳出來,說市場這麼不景氣,問我是不是幸災樂禍。我可真是左右不是人……」
做銷售本來就是要看買家的臉色,郝心晴理解許曉曉,卻無能為力。
巴樂這隻黑天鵝掀起來的風浪,堪比滔天巨浪,而他們這群人待在同一條船上,強忍著顛簸。
有的人站在船頭船尾,受到的顛簸大。
有的人坐在船艙中間,受到的顛簸小。
但如果船漏水了,不管是誰,不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