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斯黃和周明回國幾天了,正牽著手上樓睡覺,正好周重宴進來。
密斯黃還是時不時刺他一下,故意往他身後瞧,「喲,我們重宴沒帶女人回來過夜呀。」
周重宴老老實實地打招呼,掃了一眼在一旁眼神躲閃的余姨,九成九餘姨告訴了他爸媽,他上周帶竺萱回來過夜的事。
自從竺萱出現,周重宴和密斯黃總是針鋒相對,他爸周明不站隊不摻和,「重宴,吃飯了沒有?」
周重宴被竺萱氣都氣飽了,「我不餓。」
這下密斯黃不肯了,「人是鐵飯是鋼,你談戀愛不順心鬧情緒,臭著臉回家還不吃飯是作給誰看!」
周重宴解開襯衫的袖扣,他也要上樓,「我沒不順心,好得很,我要和竺萱結婚。」
密斯黃一聽,捶胸頓足怎麼生了這個逆子,「你這是和你爸還有我商量,還是直接就通知我們了?」
「通知你們。」周重宴邊往樓上走邊把袖子往手臂上折,「竺萱還欠別人五十萬,還完就嫁給我。這事不勞你們費心,福田區民政局我知道在哪。」
「你被她弄昏了頭!」密斯黃拽住周重宴,「她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你一個成年人,做事之前能不能深思熟慮一下?婚姻不是兒戲!」
「我沒把婚姻當兒戲。我除了竺萱誰都不要。」周重宴望著密斯黃,她保養得宜的臉此刻緊繃,一雙俏眼難掩的強幹精明,他突然笑了一下,是孩子對母親那種信賴又歡喜的笑,「媽……」
氣氛驟然溫情,密斯黃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怎麼了!」
「竺萱好不好你不知道?」周重宴眼睛亮亮的,感激又感動,「她要是不好,你能免了她媽的第二筆債還幫她擺平了房東?我想,你不是怕竺萱不好,你是怕我一頭熱撞進去又會受傷。可是這次我不會受傷,竺萱是個好姑娘,她是真心真意對我的。」
周重宴這番話讓密斯黃一時無話。
周明打了個哈哈,「夜深了,睡覺吧。」
……
臥室里的周重宴洗澡後去摸手機,想起來手機還在副駕下面,他想,也好,晾晾竺萱。
周重宴趴在地板上做伏地挺身,可是越做心越慌,像是有什麼掛心掛肺,竺萱打他的電話不通會不會胡思亂想,會不會哭?
做了二十個不到的伏地挺身,坐在地板上的周重宴,隨手套了件t恤下樓了。
周家的庭院裡,穿著拖鞋的周重宴走過一台台車,走向自己開來的那輛,打開車廂燈,周重宴在副駕邊上摸自己的手機。
剛剛他掛斷班長的電話隨手扔在副駕上,又彈起來滾落副駕下面,角度之刁鑽,手機竟然卡住了。
周重宴試了一會,弄不出來,沒有照亮副駕駛底下的光源,他去找守夜的保安大叔,「叔叔,幫忙一下,拿手電筒過來。」
兩人忙活了一陣,大叔在旁舉著手電筒,周重宴半蹲著去扳手機,才弄出來。
跟保安大叔道謝後,周重宴很期待地摁亮手機屏幕,空空如也,竺萱沒來一條簡訊一個電話,什麼沒有。
周重宴一下氣得胸口疼胃疼哪哪都疼,她狠,她夠狠。
……
竺萱自認性格能忍,這回周重宴槓上來,他也能忍,兩人足足兩天沒聯繫,沒一條簡訊,沒一通電話。
要知道,現在的情侶超過三天沒聯繫就默認分手。
此時,班長給竺萱發微信,「來嘛來嘛,這酒樓離你們單位又不遠,我們晚點還有節目。」
竺萱想起周重宴,不知道他會不會去,她給他發了一條破冰簡訊,「重宴,今晚同學會你去不去呀?來接我好不好?」
簡訊發過去,石沉大海。
班長騰騰發了幾張照片來,「方瑩也在!剛剛小吳小玉還問起你呢,你究竟來不來?」
竺萱點開了那幾張照片,想看老友新近如何,眼尖地在某張照片的背景里看見那個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閒適地坐在沙發上和人品酒聊天,那是一張暗紫色的天鵝絨沙發,扶手上還妖嬈地坐著一個女人,側對著他。
班長循循善誘,「來嘛,重宴也在,你不想看看初戀情人的近況嗎?分手了還是朋友嘛。」
分手?竺萱蹙眉,她和他都談婚論嫁了!
竺萱不斷告訴自己冷靜,下班直接去了商場的時裝店,一排排熨帖整齊的時裝,她挑了一件試穿,效果甚佳,黑色的布料摻了銀光絲,閃著點點亮,身後交叉的系帶大露背,裙子到膝蓋上方的長度,雙腿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