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汪載舞還是改不過來,差點「江叔兒」就脫口而出了。
「江……寒,你咋在這兒?」
汪載舞抬手看表,明顯不太歡迎他上門。
「我來找你爸。」江寒冷冷。
汪載舞無所謂道:「那你進去唄。這個點兒,我爸應該在家。」
江寒似乎有備而來,說是找汪賢成,其實就是先堵汪載舞。
「有事兒啊?叔兒?」
汪載舞犯渾,明知故問。
「你晚上去哪兒了?」江寒病急亂說話。
「我去哪兒,需要跟您報備?」
正讓汪載舞抓住了他的痛腳。
「你不會是去找梁夢了吧?」
江寒其實沒什麼把握,就是隨便問問。
沒想到汪載舞立馬大大方方承認:「是啊,找了。晚上我們倆和她那個小助理,擱一塊兒吃的燒烤啊。」
江寒一聽,汪載舞真的是去找梁夢了,這還得了!
醋缸一下子就翻了。
「你找她幹嘛?你個小屁孩兒!我們家不是都和你們家說清楚了嗎?不相親了!這門親事作廢!」
見江寒急了,汪載舞決定故意逗逗他,於是傲嬌說道:「你說作廢就作廢啊?晚上我和梁夢聊挺好的,還是她主動讓我請吃飯的呢!」
「你!!!」
江寒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臉都憋青了。
「叔兒,你要沒什麼事,我先上樓了。怪累的。」
喊累的時候,汪載舞眼裡滿是挑釁!
江寒實打實地嫉妒了。
他現在連梁夢的面兒都見不著,這傢伙居然能一晚上陪著梁夢擼串兒?!
氣人。
汪家。
酒窖邊的會客廳。
汪賢成穿著絲絨睡袍,腳踩拖鞋,拿出一瓶自己常喝的酒,招待江寒。
江寒一身商務正裝,黑襯衫黑色西褲,黑著一張臉,十指交疊地坐在沙發椅上。
「不管什麼事兒,先喝酒。」
汪賢成把酒遞給江寒。
江寒沒接,而是直接甩出了自己今夜拜訪的目的。
「凌雪ho的價格,過分了吧?」
江寒抬眸看汪賢成。
「呵呵。」
汪賢成一聲淺笑,放下手裡的威士忌瓶,毫不意外。
「十四個億。嗯!」汪賢成特別坦然,「當初我十個億買土地,四個億建起來的商場,現在一分錢不漲地賣給你。有什麼問題?」
江寒冷訕,汪賢成的確夠厚顏無恥。
「當年土地什麼價?現在什麼價?」他反問。
「你嫌貴可以不買啊,誰逼你了?」
汪賢成兀自抿了口酒,坐下攤手笑。
江寒覺得,都是千年的狐狸,彼此玩兒什麼聊齋啊!
於是他起身要走,汪賢成卻突然拉住了他。
「得得!有話好好說。這怎麼剛來就要走呢?」
江寒蹙眉轉頭瞥他:「好好說?你這是要跟我『好好說』的態度嗎?」
汪賢成也不是個受委屈的主兒,於是也站了起來,直視,敲打他道:「江寒,有些話,平時我不惜的說。咱做生意的,除了拼本事拼人脈,還有就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所以人前,我從來沒有說過一句,你江寒是我提攜起來的!」
見他第一次提這個,江寒確實氣焰矮了一截。
但既然汪賢成一直都不提,偏偏為什麼今晚又要提呢?
汪賢成點燃一根雪茄,圖窮匕見道:「凌雪你14個億給我,我保證,龍泉的股價就至少就能漲14個億!到時候,你控股龍泉30,一套現,加上凌雪本來的價格,皆大歡喜,沒有人虧!」
「套現?誰接盤?」江寒更敞亮。
「當然是我呀。價格會讓你和梁醒滿意的。」汪賢成笑了。
江寒就不懂了,這汪賢成是有病吧?
「老汪,既然你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江寒側了側身,「我們兩家的生意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現在做大了,要玩資本市場,沒人攔著啊?但你老死咬著龍泉幹什麼?」
汪賢成沒接他的茬,似乎有意隱瞞。
江寒嘆了口氣,拿起台子上剛倒好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老汪啊,我們也認識很多年了。你說的對!當年你提攜過我,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