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夢憂心地看了他一眼,盧舟現在心裡,一定很不好過吧?
眼前的這一切,一下子組裝了所有事實。
梁夢和盧舟方才在房間裡,為林青的開脫,立刻都成了笑話。
梁夢也不願相信,但此時江寒撫上林青臉頰的手,讓她不得不信!
「好、好!好你個不孝女!」
林媽痛苦地捂住胸口,血壓陣陣上涌。
她指著自己的親閨女,就嚴厲開罵:「你爸走得早!我從小,兢兢業業地拉扯你!沒想到竟然養出個『小三』!這麼多年,我做得飯,就當是餵了狗!我洗的衣服,把你穿得這麼『髒』!林青!今天我算是認識你,也認識我自己了!我就是個老不死的!本來我以為得了這個病,是老天爺不開眼,見不得我們母女情深,要我們生死兩隔。原來現在我明白了,是報應!只現世的報應!!!」
「媽。」林青心疼地上前去扶。
林媽一把推開她!
「你不要叫我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孩子!過去是我對不起你!你媽命硬,剋死了你爸,還掙不到錢。讓你從小,吃,吃得沒別人家孩子好!穿,穿得不如別人家孩子好!我們家連個小康之家都算不上!我一直覺得自己物質上虧待了你,很自責!你從小就通透懂事,讓我寬慰不少!我還慶幸,此消彼長,老天是公平的。原來都是騙子!我現在知道了,天底下壓根就沒有『懂事』的孩子!你『通透』是真的,可你也太通透了!通透到為了錦衣玉食,可以罔顧人倫!!」
林媽激動地身體顫動,老淚縱橫!沒了體面。
梁夢本還對她有所怨懟,但見老人家此時這副模樣,也不免心疼。
汪載舞也心軟了,這時候也只有他能上前扶住林媽。
但嘴裡,他仍不耐煩地嘴硬著:「阿姨你現在嚷嚷這些有啥用?自己沒教育好孩子,現在出來危害社會,你就是把自己氣死,林青她也不會立地改好的。你就別叫了!」
梁夢望向江寒,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
她死死盯著他的瞳孔,期待從裡面問出一個答案。
但江寒只是放下手裡的東西,佯裝道歉地對林媽說了一句:「阿姨,貿然拜訪,打擾了。您消消氣。我和林青的事,具體的以後再慢慢向您匯報。現在木已成舟,不管您接不接受,我們都在一起了。不瞞您說,這些日子,林青經常在我那過夜,我們早已不分彼此了。」
此言一出,旁人尚可。
盧舟第一個覺得無法接受,他再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此時此刻,都像一隻鼓足的球,「嘭!!」地一聲炸了!
林青就像是一張純白的真皮沙發,上面甚至綴滿了潔白無瑕的珍珠。
盧舟連碰一下,坐一下都不敢,就怕傷到她,玷污了她,不願她有一絲的不情願。
但此時,江寒就像是一個半路殺出的粗魯大漢!
他不僅奪走了這張白沙發,還在上面又蹦又跳,又作又鬧,用踐踏不止,向所有人宣誓他的主權!
盧舟還記得自己客廳,高爾夫球桿筒的位置。
他抽出一根,擺出一個揮桿的姿勢,就要將杆子砸向江寒的腦袋!
梁夢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
江寒一動。
梁夢抱緊盧舟,勸:「盧舟,不值得!你不能有事。聽我的。你聽我的。放下!」
她其實是怕盧舟真的傷到江寒。
梁夢也覺得自己瘋了。
都已經這樣了,她還是對江寒無法立刻恨起來。
方才那一剎那,她居然還在心疼他。
林青見梁夢抱著盧舟,醋意翻湧,但礙於目前的劇情,她也只能忍著。
她眼裡嫉妒的暗火,像一顆上膛的子彈,隨時準備發射,擊穿她最愛的人。
汪載舞陰陽怪氣地提醒了一句:「殺人償命。盧舟,我和江叔兒已經去過一次警署了,有女人罩著,他總能全身而退。你就別送人頭了。」
「汪載舞!」
江寒含冤無法揭示真相,但不妨礙他拿這小兔崽子撒氣。
「這沒你的事兒,趕緊滾。」
他拿出叔叔輩的款兒,悶吼壓人。
林媽緩過來一點兒,也不知道是氣糊塗了還是怎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她突然幫汪載舞說起話來:「誰敢叫汪載舞滾?!誰敢叫我『乾兒子』滾?!扶我起來,我要和他拼命!」
林青匪夷所思,臉都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