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我能幫忙的?」盧舟站在不遠處問。
梁夢對著窗外:「你剛才表現得很好。謝謝你。」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盧舟好心問。
「我不知道。」梁夢說實話。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盧舟踩著綿軟的一次性拖鞋,靠近她。
梁夢回眸,淺淺道:「盧舟,可能……可能我要離開龍泉了。」
盧舟聽了,微微抿了抿唇,而後道:「那也沒什麼。」
梁夢回過臉,看向窗外。
「我年輕的時候打比賽,也經常輸。有時候教練帶我練習,球也經常飛出去。」盧舟走到梁夢身後娓娓道,「但是,我後來總結了一下經驗,就是無論上一桿是什麼成績,那都無法影響我下一桿的發揮。」
梁夢靜靜聽著。
「很多人喜歡打高爾夫,就是熱愛揮桿後,看著球飛遠,那種腎上腺飆升的感覺。」盧舟道,「但是我,永遠關注的,是下一桿的握法和角度。」
「你在勸我,對麼?」梁夢當然能聽出盧舟的意思。
盧舟沒說話,他只是默默陪著梁夢。
良久,梁夢轉過身,對盧舟:「我想成立新公司,租『寶泉涼茶』的牌子,你願意擔任我新公司的代言人嗎?你先別急著答應,咱醜話說前頭——錢,我真的可能連龍泉的十分之一都給不到。」
盧舟低頭笑笑,道:「我到現在,都受上次比賽的影響接不到活兒。長此以往,綠茵很快就會忘記『盧舟』這個名字。承蒙梁總不嫌棄,看得起,給我機會。代言費我一分不要,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寶泉涼茶要冠名我的下一場比賽。一個月後在三亞。」
「沒問題。」
梁夢轉身,臥房裡,和盧舟鄭重握了下手。
四目相對,眼神中有默契,成交。
林媽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廳。
她抱著林青爸爸的那張舊照片,突然覺得意興闌珊,人生很沒有意思。
這輩子,她大部分時間都是為了別人而活。
林爸去世前,她迫於道德壓力和世俗對女性的束縛,衣不解帶地在醫院裡陪侍了三年。
直到林爸進icu,她也不肯拔管,又拖了三個月。
她知道,病入膏肓,到最後,已經不是愛情了。
更多的,是夫妻間的責任。
後來,她拉扯林青,照顧到她上大學。
為了女兒,她沒有再敞開心扉找人。
她淺顯的願望,就是林青能找一份安安穩穩的好工作,平平安安嫁一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
不求榮華富貴,只盼一絲真情。
別活得像她一樣,一生要強,卻孤苦孤獨。
但這麼多年的積澱期盼,最終還是落空了,林青脫了韁,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一切的付出,都沒有意義。
林媽外強內傷,沮喪極了。
半晌,她直起身,靜靜拉開自己的行李箱開始狠狠翻找!
將那些顏色鮮亮的衣服和絲巾統統摔了出來!
「林媽,您這是幹嘛?」
被驚動出來的盧舟和梁夢,同時訝異地問。
「重新做人。」
梁夢和盧舟面面相覷。
林媽又當著他倆的面,將之前為了買房給盧舟準備的那份協議拿出來,現場給撕碎了!
片片白紙紛紛墜落,那壯觀的畫面,把梁夢和盧舟都震懾住了。
「得,一會兒掃吧。」
梁夢無語又無奈,現在她真沒空看任何人發瘋,因為她自己就很想瘋。
「晚上吃什麼?」她問林媽。
廚房裡冷鍋冷灶,看來仨人要泡方便麵了。
「我請你們出去吃大餐!」林媽提議道。
梁夢合上冰箱,看了盧舟一眼。
林媽的「大餐」,大概就是后街的沙縣,或者是拐角的蘭州拉麵。
林媽很堅持,盧舟只得去開車。
「你們大城市就是好!我聽說有好的西圖瀾婭餐廳叫米其林和黑珍珠。」
林媽坐在車后座上,望著外面的霓虹閃爍道。
盧舟回頭解釋:「米其林和黑珍珠,不過是的評價體系。不是西圖瀾婭餐廳的名字。林媽,您想吃什麼菜系,我大眾點評上搜搜。」
「貴的。」林媽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