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林青這麼一說,梁夢也慎重凝視起那隻杯子,又咬唇認真回憶了一下白天的細節。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怪怪的。我碰碎的那隻杯子,總覺得看著不像是商務時用的,倒像是汪賢成的私藏。另外,其實我今天也有感覺,汪賢成那隻筆,從胸前掏出來,明明可以直接遞給我,卻偏偏要先放在自己面前桌上……」
「可能他不想他的體溫和你有接觸吧。」林青覺得這也正常。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梁夢說,「要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林青也沒有強留,等下江寒回來,撞上了確實尷尬。
牛郎織女,除了七夕,是不能見面的。
梁夢現在撤,是個好tig。
「你人先走,杯子留下。」
林青想了想,還是執意要留下杯子。
梁夢打趣她:「你沒事兒吧?這就是個杯子,不是地雷。不需要拆彈。」
「放心,粹不了你的。快走吧。」
「行吧。」梁夢起身,「明早讓江寒送到我辦公室,我得給汪賢成還回去的。」
林青:「那不行,我『自己』的男人,不能借給你用。我給你叫個閃送吧。」
「我看你是真瘋了。」
梁夢好氣又好笑地取笑了她一臉,走人。
梁夢走後,林青反覆拿起那隻杯子把玩。
她總覺得這裡頭有問題,但又說不出來。
如果問她,為什麼覺得這隻杯子有問題,那林青只能說是直覺。
其實有時候過日子被多坑兩次,也不是壞事。
吃的虧多了,自然就有了直覺。
林青從小父親就去世了,人間疾苦也並沒有因為喪父就放過她,親戚欺負,霸凌,一樣不落。
所以,對於危險和圈套,林青有著比常人更敏銳的直覺。
「汪載舞嗎?我,林青。」
林青拿起電話。
汪載舞正在網吧包間打遊戲,他摘下耳機,手裡的操作卻沒停:「江嬸兒,找我有事兒?」
林青要不是現在有正事兒求汪載舞,這一聲「嬸兒」,她能順著wifi信號過去掐死他。
「跟你打聽個事兒,你爸平時用什麼牌子的酒杯?」林青問。
汪載舞閒著也是閒著,跟林青開起了玩笑:「怎麼著?江叔的資產都滿足不了你,打起我爸的主意來了?」
「你這麼有想像力,咋不去寫種馬小說呢?」林青催促他給答案。
汪載舞對著花花綠綠的屏幕,回答:「我爸喝威士忌,只喝麥卡倫。他不喜歡享。所以杯子,他喜歡捷克水晶,還有一個北歐品牌。」
林青更加狐疑:「他不喜歡江戶切子嗎?」
汪載舞樂了:「江湖茄子?什麼江湖茄子?林青啊,要是沒什麼事兒我這兒先掛了哈。馬上要落地成盒了。」
「嗯。」
收了線,林青怔怔盯著那隻禮盒又愣了幾秒……
這時,江寒回來了。
他看見桌上的杯子,立刻回頭看了看:「有人來過了。」
他的直覺更敏銳。
林青不可能會買這種東西,她估計連這個日本品牌都不知道。
林青沒說話。
江寒伸手去摸那隻杯子,林青像護食一樣的,立即擄進懷裡。
「你怎麼亂動人東西啊。」
江寒莫名:「你沒病吧?摸一下能怎麼?我家這麼多東西,你別說碰了,用都用了。」
「那是你請姑奶奶來用的!」
林青一句話,懟得江寒沒話說。
晚盤。
操作完,江寒突然就顯得很疲累。
林青看了他一眼,知道這不是累,而是隨著帳面上的錢一天一天地減少,江寒的壓力越來越大。
「要不要喝一杯?」
林青提議。
江寒按了按太陽穴,點點頭。
林青拿出白天那隻暗夜流光杯,斟了一杯威士忌遞給江寒。
倆人坐在大平層的露台上,對著黃浦江聊天。
「你這杯子,不是連碰都不讓我碰嘛!」江寒拎起那隻杯子看了看,問。
林青道:「酒杯嘛,不就是用來倒酒的,不然能幹嘛?」
江寒保持警惕,仔細研究了一下杯子,又輕輕放下。
「不對。這杯子肯定不是你買的,這裡頭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