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包便一直被存放在店裡,直到被安寧買走。
安寧提著綁了紅繩的鱷魚包去找莫清喝茶,莫清見到那包後,和她說起當初陪安瑤在她辦公室偷福袋時,看到鱷魚包的驚艷。安寧自然地笑著把皮包遞給莫清,讓他感受一下青春。
莫清還沒碰到皮包,那截綁在提手上的短短紅繩便泛出了紅光,待他拿到手裡,紅光變得愈發刺眼。
安寧頓時笑意變淡,沉默地看著調侃這包還認主的莫清,暗中握緊了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的手。
無名墓碑,那片長盛的向日葵林,還有說話時眼神里偶爾閃過的凌厲……
眼前的莫清逐漸與她的祈安重疊起來。
在莫清微笑著將鱷魚包遞迴給安寧的瞬間,她仿佛回到了孟祈安向她求婚的那一刻。
安寧再也忍不住心中澎湃的情愫,接過包後奪門而去,不管身後莫清怎麼叫她,她都不敢回頭,怕被莫清看見她滿臉的淚水。
待安寧花了兩日平復下心情,決定好要如何與莫清相處後,她才再次來到莫清的小屋,卻發現他臉色蒼白地倒在客廳,安寧趕緊將他扶進房裡,所幸得知他只是神力耗損,並無大礙,雖然莫清多次讓她離開,她仍堅持要留下來照顧他,給他做吃的。
莫清一是感到困惑,不解安寧為何忽然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那麼大的改變,二是他不願意有人和自己走得太近,即使是安瑤,也未曾試過和他一整天待在一起。
終究是礙於情面和禮儀,莫清沒有再趕安寧,想著儘快恢復好就可以順其自然地請她離開。
誰知現在又來了個安瑤。
「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了?」安瑤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沒有那麼激進的話。
莫清也想問這個問題,自然回答不上來。
「我們歲數差不多,都喜歡喝茶,一來二去就熟悉了。」安寧已經調整好情緒,恢復了以往從容的模樣,「茶友抱恙,便來照顧一二。」
「是嗎?」
我才不信!安瑤經過與林遇這段時間的相處,哪還能看不出安寧剛才被抓包時的小表情是什麼意思。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莫清咳著終於將話題轉移。
「你們有事不肯告訴我,我也不想說了。」安瑤哼了一聲,再次將氣氛降至冰點。
忽然,安瑤口袋裡的手機傳來消息提醒,見是林遇發來的語音消息,她想都沒想就直接點開,湊到耳邊聽,等手機自動感應變為話筒模式。
誰知那破手機反應快得很,在安瑤點擊語音的時候就馬上把內容播了出來,她還沒來得及把手機放到耳旁,林遇有些低沉又帶有撒嬌語氣的聲音在屋子裡洪亮響起。
「瑤瑤,你把我這個病號丟下去哪裡了?昨晚說好——」
安瑤一個猛戳屏幕,及時停掉語音播放。
也沒有很及時,屋裡其他兩人該懂的都懂了。
「林遇的聲音真是盪氣迴腸啊。」安寧捂著嘴笑了。
莫清也沒忍住,一邊笑一邊咳嗽。
安瑤的臉憋得有點發紅,想不出掩飾的話,便破罐子破摔承認了,「對!我倆就是在一起了,大大方方,可沒有某些人藏著掖著,連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好朋友都騙!」
不等那兩人回應,安瑤丟下一句「回去照顧病號」,大步流星地離去。
安寧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去追安瑤。
終於送走了兩尊大佛,莫清笑著搖搖頭,撐著床沿站起來,走到一個不起眼的柜子前,解開上面抽屜的鎖,再用法術將裡面一本看上去如古籍一般的舊書隱藏起來。
「你怎麼起來了?」折返的安寧柔聲問道。
「我以為你跟安瑤一起走了。」莫清沒想到安寧還會回來,淺笑道,「剛剛氣氛太緊張,起來找口水喝。」
「我給你重新倒杯熱茶吧。」
安寧讓莫清回床上躺著,很快端回來一杯茶,還拿出一粒小小的藥丸,說那是玄濟給的滋養神力的藥,莫清道謝後服下,撐不住困意睡著了。
「現在倒是不趕我走了。」安寧小聲嘀咕,昨天還萬般推辭叫她回鋯州,今天竟然什麼都沒說。
安寧坐在床邊仔細看著這個曾經令她魂牽夢繞的人,雖然莫清的膚色冷白,和有著小麥膚色的祈安不一樣,但他如墨畫般的劍眉,高挺的鼻樑,還有那纖薄的唇,此刻在安寧看來都無比熟稔。
莫清的臉色仍有些慘澹,即使睡著了,眉頭好似還微微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