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陽對林遇有愧,可她知道林遇不會把她當成仇人,這是出於多年相處情誼的信任,她也懂林遇。
「如果阿遇願意,我永遠都是他的朋友。」葉初陽對安瑤微笑道。
兩人兩眼相望,瞬間生出一種義結金蘭的感覺,痛快地喝了好幾杯。
林遇和李總回來時,她們已經喝光了兩瓶啤酒。
林遇一坐下來,葉初陽又變得拘謹了不少,安瑤在桌下碰了碰林遇的腳,他心領神會,熟練地開了一瓶新的啤酒,給葉初陽倒滿一杯酒。
「初陽,這一杯,我敬你,謝謝你知道真相後沒有瞞著我。我們是朋友,不管發生什麼,這點都不會變。」林遇捏緊酒杯,停頓幾秒,後半句的聲音冷了不少,「只是我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葉志高。」
「林遇,我不敢求你原諒他,我都沒辦法原諒他。」葉初陽低下頭,指甲刮著酒杯,神色黯然道,「我媽知道後就提出離婚了,以後,我會跟媽媽一起生活,我們不會再用他一分錢。但他終究是我爸爸,我做不到完全和他斷絕關係……」
安瑤望著葉初陽,回想起之前去葉志高家裡的情景,還有葉初陽離家出走後,葉志高找來時的焦急,葉志高作為一個父親,對葉初陽是百般關心和疼愛。
可他用不正當的手段,擺脫了貧窮和病痛,如今迎來了更大的苦難。
他最珍視的家人將離他而去,甚至帶著怨恨對待他。
這個時候,他還會認為獲取的那些東西,是值得的嗎?
強行獲取不屬於自己的福祉,也許終有一天會變成災難吧?
安瑤下意識捏搓著脖子上的八芒星項鍊,卻沒發現八芒星上又有一個角出現了顏色。
李總輕輕扶起葉初陽拿著酒杯的手,看著她和林遇說道:「無論如何,永遠都是朋友。」
葉初陽眼神堅定地望向林遇:「阿遇,只要你想,我們就會一直陪你走下去。」
他不是也不需要孤軍奮戰,他有家人,有愛人,有朋友。
再糟糕的事情,有他們陪著,似乎也沒有那麼難熬了。
林遇釋然,笑著用力碰杯:「永遠都是朋友。」
幾人說開後,暢飲了好幾杯。
店家端上來幾盤冒著熱氣的烤生蚝,在路燈的照射下泛著光澤,安瑤按照林遇教的那樣蘸了些芥末和醬油,整隻塞入口中。
還沒感受到生蚝的嫩滑和鮮美,她就先被芥末嗆得眼淚直飆,感覺天靈蓋都要被辣味沖飛了。
林遇看著安瑤淚汪汪又對著他生氣的模樣,哭笑不得,邊給她遞紙巾,邊笑她蘸了太多芥末。
「你怎麼不早說這玩意這麼沖鼻子?」安瑤好不容易才緩了過來,仿佛劫後餘生。
「我錯了我錯了,趕緊再吃一隻補回來。」林遇馬上認錯,笑著給她夾了一隻更肥的生蚝。
「對了,林成武那事,現在你們要怎麼辦?」李總剛剛聽說了林遇和安瑤的情況,擔心地問道。
「還不知道,暫時只能等父神那邊查了。」安瑤實話實說。
她最近被林成武的事搞得暈頭轉向的,滿腦子都是假設,集福的事都快忘乾淨了。
「其實我還可以從伯母那邊敲一敲她的態度,但我還沒想好要怎麼談。」林遇嘆了聲氣。
他心存一絲僥倖,希望能從王燁那裡撬出一點信息,可最近實在太累了,他得先喘口氣。
「那今晚就先什麼都別管!」葉初陽舉起酒杯打斷了這個話題,感嘆道,「現在我們徹底是失業鐵三角了,我得拜李總為師傅才行,試試寫小說賺點錢周轉一下。」
「提示,寫小說可以賺奶茶錢,要是鍵盤敲得勤快些,也許能賺到這幾盤生蚝的錢,其他的就別想了。」李總抓了把頭髮,搖搖頭道,「但是鍵盤敲得越多,頭髮就越稀疏。」
雖說辭職後,他的確是打算寫小說補貼家用,也老老實實寫了一段時間,但一個月下來,他發現自己還是在啃以前的存款,賺到的錢不夠塞牙縫,只好又在網上找了幾份線上兼職同時做,才算真的賺到了生活費。
幾份兼職加身,他本沒有時間再寫小說,可是自己開了的坑,又捨不得不填,為了給小說人物一個圓滿,為了不讓那幾個支持他的讀者失望,他只好天天熬夜碼字,提前感受到了老昏眼花腰酸背痛的老年生活。
「哎,我倒覺得初陽比李總更有搞頭。」林遇碰了下葉初陽的杯子表示支持,「你做警察那麼多年,見過的奇葩事肯定比他多,可以寫個什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