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騙,是……」若夢扯不下去了,嘆息一聲道,「騙也好吧,你把這個給他戴著,告訴他,這是你的一線生機。」
安瑤眼神微動,看向若夢。
她知道若夢不會無緣無故讓她撒謊。
「真的嗎?」安瑤試探道。
「一線生機。」若夢重複道,神色認真,「是你的,也會是他的。」
安瑤明白了若夢的意思,閉上眼,深呼吸幾下,極力平復心情,向若夢要了一條濕毛巾冷敷眼睛,避免林遇看出端倪。
不久後,小嘉跑來敲門,喊她們出去吃飯,安瑤發現林遇正和柳紀淮聊得熱烈,很是合拍,她突然覺得釋懷不少。
或許少了她,林遇也能好好活下去。
「安瑤,跟你商量個事唄?」柳紀淮搭著林遇的肩,不斷朝林遇使眼色,林遇則頻頻擺手搖頭,滿臉不好意思,還掙脫不開。
在柳紀淮這個大塊頭的對比下,一米八的林遇居然顯得有點……小鳥依人。
「除了把我老公拐走免談之外,其他都好說。」安瑤被這陣仗逗笑了,打趣道。
「我們救援隊裡就缺阿遇這樣的人才,會宣傳,學東西又快,還有神力,等你們手頭上的事情結束後,你同意他來跟我干吧。」柳紀淮雙眼發光,攬著身旁的寶不肯放手。
安瑤笑而不語,等手頭上的事結束之後啊……
「我一點經驗都沒有,這不是去害人嗎?」林遇方才經過柳紀淮的一通洗腦,其實有點心動。
「有柳師父帶入門,怕什麼?」柳紀淮爽朗道。
「我看你就是想撿個便宜徒弟。」若夢揪了揪柳紀淮的耳朵,小嘉見狀也上前一起揪著玩。
柳紀淮一邊求饒,一邊不忘哄著半隻腳踏入門的徒弟,還不斷朝安瑤投來殷切的目光。
幾人鬧成一團,安瑤凝望開懷笑著的林遇,仍有點腫的眼睛裡爬上了更多笑意。
她的軟柿子,要一直笑著啊。
打從過了小滿,雨水就多了起來,但大都達不到災害的程度,茂城鄉下的小屋立在淅淅瀝瀝的雨水中,里里外外都散發著寒氣,後院的向日葵失去神力養護,一夜之間盡數枯萎。
莫清坐在門前,單手撐著頭,閉目聽雨聲,心中卻止不住地生出煩躁。
明明計劃一切順利,只等日子到來就好。
為什麼他會這麼心煩?
忽然,他感覺結界外有人靠近,猛然睜開眼,一抹纖細的墨綠色身影透過雨幕映入他純黑的眼眸。
是她?
莫清想起上次被安寧暗算、讓她逃脫一事,不甘心地捏緊了拳頭,意動瞬移至她身前,垂眸寒聲道:「你居然敢回來?」
安寧全身被淋透了,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被她勾起的嘴角改變了軌跡。
她抬手撫上莫清的臉,清澈明淨的雙眼溫柔望著莫清眼中的黑,莞爾道:「不是你讓我別走的嗎?」
莫清被她突然柔情的語氣神態整得有些措手不及,一肚子悶氣化成的狠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安寧用柔軟的唇瓣堵了回去。
安寧勾住莫清的脖子,慢慢加深力道,撬開莫清的牙關,直探他的柔軟,欲引起他的糾纏。
莫清似乎嗅到淡淡的幽香,不知是雨中帶來的花草香,還是眼前人的香氣。
極盡柔愛和痴纏的吻,令他情不自禁地沉淪。
他閉上眼,遵從內心最原始的本能和欲望,垂著的雙手緩緩上移,攀附上安寧的腰身,唇舌皆回應著她的熾熱。
轉眼間,兩人相擁著躺到了床上,安寧扯開莫清的襯衫,冰冷的手貼上他的胸口,莫清捏住她的手腕,用神力為她驅離身上的雨水。
「你回來,就別想再走了。」莫清俯身在安寧耳邊低語,語氣兇巴巴的。
安寧輕笑出聲,像在哄小孩子一樣柔聲道:「不走了,我說了要對你負責,就會一直陪著你。」
莫清似是對這個答案很滿意,唇齒在她脖頸纏綿的力氣輕柔了許多。
安寧的手指摸索到莫清的耳垂上,自從上次她使用了神格入侵術,莫清就把脖子上的月牙吊墜扯掉了,但他還留著耳釘。
明知是隱患,為什麼還留著?
傻瓜子。
「莫清,你是愛我的,你還記得嗎?」安寧在兩人交纏的喘息中輕聲問道。
莫清全身一頓,停了下來。
他無法否認,他身體正在做的事情,不就是證明自己是愛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