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經紀人呢?我要和他聊聊。」有餘雙手環抱於胸前,背靠著牆壁,語氣並不和善。
沈佑年愈發侷促,像個被班主任抓到的犯錯學生,垂著眸子不敢直視有餘:「我暫時沒有經紀人。」
「你一個人過來的?!」有餘聲量猛然變大。
哪門子藝人連個經紀人都沒有?
這麼大一筆錢,就給她叫了一個人來?
有餘感覺自己被那間公司坑了,正想撒氣,卻因沈佑年掩藏不住的慌亂神情而心軟了。
罷了,就他這破破爛爛的財運,估計是個被公司欺壓得厲害的,再拿他當沙包,未免有點小肚雞腸,不像她的作風。
一個外地人再可憐,她鋯州財神也管不著,看在他長得帥的份上,不為難他就是了。
「你設備在哪裡?」有餘放軟了語氣,姿勢也不再強勢。
「啊?」沈佑年本準備好接受一頓臭罵,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你唱歌真的好聽嗎?」有餘再問。
沈佑年這才意識到對方是要放他一馬,表情放鬆許多,喜出望外道:「不能說是天籟,但絕對不會丟了您的臉。」
有餘轉身就往外走,走了幾步,見沈佑年沒跟上,還杵在原地垂著頭,便朝他招招手:「愣著做什麼?其他賓客很快就要來了,我和你一起去搬設備。」
沈佑年這才敢抬眸認真打量有餘,她看上去應該比自己年長几歲,妝容明艷又大氣,貼身的長裙勾勒出身材的妙曼,亮色將她的皮膚襯得白裡透紅,耳垂上誇張又精緻的流蘇耳飾因她的回眸而微微晃動。
比他公司里絕大多數的女明星都要漂亮很多。
能不被退貨,對沈佑年來說已是天大的好消息,有餘竟然還要幫他去搬設備,他不敢耽誤有餘的時間,擺出禮貌的笑容趕緊跟了上去。
早上還是陽光明媚的天空,在林遇身著黑色西裝,正式站在一眾賓客前的時候,已經變得烏雲密布。
陣陣強風吹落了很多奶片,林遇心想安瑤待會看見,一定很心疼,她還打算婚禮結束後,一粒不落地全部回收。
林遇朝賓客席里看去,果然見到總府調來的災神已不見蹤影,心中暗道一聲糟糕,千算萬算,忘記問一下安華,婚禮這天會不會有惡劣天氣了,這新災神也是,都收到請帖來參加婚禮了,怎麼都不提醒一下呢?
他的焦慮剛剛開始席捲全身,身旁的良緣忽然大喊一嗓子「有請新娘林安瑤出場」,喊出了古代打更人的氣勢。
站在婚禮主場一側的沈佑年接收到指令,迎著伴奏唱起了舒緩動人的情歌。
他一開嗓,有餘就有些意外地向他那邊看了過去。
這男人有這樣好聽的嗓音,財運怎麼會破成那個樣子?
通道盡頭的大門被緩緩打開,林遇咽了口口水,壓下心焦,專注往對面看去,安瑤穿著量身定製的抹胸紅色婚紗裙,手捧一束奶片捲成的「捧花」,朝林遇慢慢走來。
他有一瞬似乎忘記了呼吸,忘記了緊張,明明他剛才已經見過安瑤這身裝扮,此刻卻像第一次見到那般驚艷。
紅裙鮮艷,安瑤絢麗如焰,裙子領口和蓬鬆的裙擺上繡滿金絲銀線,鑲上了光澤閃耀的金珠,依舊如安瑤所要求的那樣,紅色,金光閃閃。
她脖子戴著八芒星項鍊,耳垂上是八芒星狀的鑽石耳環,隨著她的步伐,仿佛真正的星星在閃爍。
雖一身裝扮皆華麗精美,安瑤手腕上仍然戴著她最寶貝的物品——林遇送她的木珠手串。
安瑤抬眸與林遇對視的瞬間,眉眼一彎,紅唇揚起,淺淺的梨渦勾勒出極其燦爛的笑容。
她宛如明媚嬌艷的太陽,將天上的烏雲都照亮了。
安瑤就像每一次走向林遇那樣,堅定地朝他走去。
每一步,都輕輕踏在了林遇的心上,令他心臟狂跳,靈魂都在顫動。
他幾乎想要馬上衝過去,把他的妻子擁入懷裡,與她再也不分開。
但是不行,他雙手交握,手指揉捏著手腕上的木珠手串,忍下心中欲望。
那麼多人在看著,而且安華就在安瑤身旁,在岳父面前不能失禮。
不對,林遇這才把目光從安瑤身上移開,本應是安華帶安瑤出場的,她身邊的人怎麼變成了撫生?
那安華呢?
安瑤感受到林遇有些好奇的目光,笑得更開心了,或者說是幸災樂禍,眼珠子向身後大門處撇了撇,示意林遇看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