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的當年未婚先孕,按說縣商業局的人,都應該知道啊;她也不可能大張旗鼓地生孩子吧。」
「這個情況,我不清楚。不過我想,調查的人只注重收集主要證據,其他有些細節,老鄭硬不說,估計他們也沒認真追究。」
「真沒想到老鄭會在這個問題上栽跟頭。」趙彬痛心地說。
劉哲和趙彬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趙彬望向劉哲說:「明天是星期天,我去看他。」
劉哲說:「你先去,我過兩天再去。走,我們回家。」
劉哲和趙彬起身向樓下走去。
趙彬回到家,把鄭勇受處分的事說給了馮瑩。馮瑩嚇一大跳,急忙說:「不可能吧!」
趙彬說:「怎麼不可能,處分結果都出來了,晚上給你細說。」
到了晚上,待孩子們都睡了,趙彬和馮瑩坐在臥室藤椅上,趙彬把劉哲的話全部轉述給了馮瑩。
馮瑩聽了,憤憤地說道:「這個檢舉的人,不是個好東西,他以後討不到好死!難怪,那年呂娘說……」馮瑩說到這裡,望了趙彬一眼,不往下說了。
「呂娘說什麼?」趙彬急切地問道。
馮瑩不言語。趙彬又問道:「呂娘說什麼?她是不是看見什麼了。你怎麼不說了呢?」
馮瑩過了好一會,才把當年葉玲懷孕,逼鄭勇離婚,夏菊來找她幫忙,呂娘又怎樣幫助葉玲生孩子,怎樣把孩子抱到醫院交給夏菊的經過,對趙彬說了。
趙彬聽了,臉色驟變,上午他還在問劉哲,鄭勇的情人在那裡生的孩子,可萬沒想到,居然是馮瑩和呂娘幫的忙,而且她們還將這事隱瞞了這麼多年。「你的膽子太大了,這麼嚴重的事情,怎麼不給我說!」趙彬肅著臉望向馮瑩說。
馮瑩瞅趙彬一眼:「給你說,只有起副作用。」
「你這是什麼話,你給我說了……」
「給你說啦,你肯定要鄭局長去組織部交代。鄭局長一般聽你的,他如真的去坦白交代,這事公開了,葉玲臉沒地方擱,她肯定就要死纏鄭局長,逼他離婚。鄭局長如不肯離婚,葉玲或者想逃避處分,說不定她會一口咬定,是鄭局長強姦她。即便他們兩個是自願的,但到了那個時候,怎麼說得清楚。一個黨的領導幹部,強姦女人,是什麼後果,你比我清楚。我和呂娘當時幫助葉玲把孩子生下來,至少沒讓葉玲狗急跳牆,至少讓鄭局長保住了家。」
馮瑩頓了頓,接著說,「那年,夏姐哭哭啼啼地來找我,求我幫葉玲找個地方,把孩子生下來,說只要這個家不散,她願意撫養這個孩子。我很同情夏姐,也願意幫忙,但我卻無法找個地方,讓葉玲把孩子悄悄生下來。於是,我就把鄭局長跟葉玲有孩子的事,對呂娘說了,想請她幫這個忙。呂娘說她早就曉得鄭局長跟葉玲好的事。說她親眼看到鄭局長跟葉玲,在她伯父家門口散步;說夏姐回老家的那段時間,有個早上,她親眼看到,有個女人從鄭家出來;她還說,有次天快黑時,她回老城西門家,走到盒瓶街,看見鄭局長進了一家旅館。她還說,鄭局長剛進旅館,就有個鬼鬼崇崇的人,跟在鄭局長後面也進去了;說這人像個幹部模樣。現在想來,這個跟蹤的人,肯定就是舉報鄭局長的這個科長。」
馮瑩說到這裡,輕嘆口氣說,「想都沒想到,事情過去十年啦,還是被揭發,真的應了那句話,『紙是包不住火的』」
趙彬原本想狠狠批評馮瑩,可現在卻找不出什麼話來說她,他不能說她做得對,也不能說她做得不對。他沉默了會,對馮瑩說:「明天是星期天,我們去看看老鄭。」
第二天上午,趙彬和馮瑩來到鄭勇家門口,見門關著的,馮瑩便上前「呯呯呯」地敲著。不一會,門「咯啦」一聲開了,夏菊走出來,門自動關上。馮瑩問夏菊:「鄭局長呢?」
夏菊往房裡指了下。趙彬推門進去了。
馮瑩又問夏菊:「孩子們呢?」
夏菊有氣無力地說:「都出去玩去了。」
馮瑩掃了眼走廊,見灶台上的鍋里,亂七八糟堆著一些碗筷,廊緣邊那把椅子上,也是凌亂地搭著一些毛巾和衣服,地面也髒兮兮的。馮瑩知夏姐沒心事做事,就挽起袖子,走到灶台邊,拿起鍋里的碗,「晃蕩晃蕩」地洗起來。
夏菊拉住馮瑩:「等會我自己洗,你快坐。」
馮瑩說:「這麼幾個碗,我一會就洗啦。」
夏菊站在灶邊,愁眉苦臉地對馮瑩說:「這段時間,老鄭都沒怎麼吃飯。」
馮瑩見夏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