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樣的。」陸迦南趕緊擺了擺手。
昨天白天,江菀柔先是在學校吹了大半天的冷風,傍晚又在室外一邊灌冷風一邊狂吃一通,晚上還被他蹬掉了被子。
多管齊下之後,她今早醒來的時候明顯有了鼻音,明顯受了風寒,好在還沒有發燒。
他至少得負大半責任。
今天本來應該和他一起去如園,但看她那軟綿綿、走路帶飄的模樣,陸迦南想了想還是讓她在家休息。如果怕耽誤進度,就當調休,周末再抽一天去就是了。
江菀柔大概自己也感覺到了,沒有爭辯,洗漱完畢之後就捧著辦公的筆記本電腦,重新掀開被子坐到了床上。
傍晚陸迦南給她打了一個電話,當時沒接通,這才晚上先去了爺爺那兒。
從爺爺家捧回來的鍋保溫性能很好,剛剛盛出來的紫蘇杏仁粥有些燙手。
陸迦南輕輕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臥室里似乎沒有動靜。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旋開門把手,端著粥碗走了進去。
房間裡亮著一盞床頭燈,陸迦南走近,就著調到最弱檔的燈光打量了一眼。
江菀柔將脖子處的被角掖得緊緊的,只露著一張略顯蒼白的、安靜的睡臉。
「團團?」他小聲喊了一聲,伸手撥開了她散亂的鬢髮。
江菀柔緩緩睜開眼睛,微微眨了眨,看著他卻不講話。
「有沒有好一點兒?」陸迦南有些抱歉地柔聲問道。
江菀柔回過神來,用瓮瓮的聲音回答他,「嗯,已經好多了,沒事兒。」
「餓了吧?起來喝點兒粥吧。」
「什麼粥?」
「驅寒暖胃的。」
「睡了這麼久,好像是有點兒餓了。」
「不用下樓了,就在這兒喝吧,已經端上來了。我扶你起來。」
江菀柔將胳膊從被窩裡伸了出來,壓到了被子上,「沒事,還沒那麼虛弱,起得來。」
陸迦南還是彎下腰,將她扶了起來。
江菀柔倚著靠背坐直了,「這是什麼味道?」
一股辛辣的苦味順著已漸漸通氣的鼻子,刺激著她的嗅覺。
「紫蘇杏仁粥。」陸迦南在床沿坐下,左手取過床頭柜上的粥碗,右手拿起碗裡的調羹攪拌了一會兒,舀起一勺送到江菀柔面前。
「聞起來不太好喝的樣子。」江菀柔抬眼看著他,往側邊又挪了挪。
「還行,甜的。」陸迦南抿了一口,調羹送得更近了,「先嘗一下,好不好?」
江菀柔遲疑地靠上去,「就一口。」
「還行吧?」
「嗯。」溫熱的粥沿著江菀柔的嗓子一路下滑,暖暖的,「好像沒什麼怪味兒。」
「配料已經提前炒熟了。」陸迦南說著又舀了一勺。
「我自己來吧,」江菀柔從陸迦南手裡接過了碗,「這樣一小口一小口餵下去,要喝到猴年馬月了。」
「還要吃點兒其他的嗎?」
「你還煮了什麼配粥嗎?」
「粥是徐阿姨煮的,我去了趟爺爺那兒。你想吃什麼?我現在去做。」
「你在那兒吃的晚飯?」江菀柔捧著碗,直接就著碗沿咕嚕喝了一大口。
「嗯。」陸迦南一邊應著,一邊才想起自己還沒吃晚飯。
大概是沒什麼胃口的緣故,一路趕回來倒也沒有飢腸轆轆的感覺,都忘了還沒吃飯這茬兒。
「爺爺找你有事兒?」
「嗯,挺多事兒的。我今天有點累,打算明天去到公司再說。」陸迦南盯著江菀柔的臉看了一會兒。
「你幹嘛盯著我看?是太邋遢了嗎?」
「不是,就覺得挺抱歉的。」
「為什麼要抱歉?昨天確實冷,風又大。」江菀柔將空碗放回床頭櫃,「我沒想到天氣預報偶爾也有很準的時候呢。」
「我應該早點注意的。」陸迦南握住了江菀柔空閒下來的左手,「好像暖和了一些。」
「你明天是去廠里嗎?」
「對的,我媽說有重要的事情和我商量。本來讓她直接在電話里講,她還吊我胃口,說什麼一時半會兒講不清楚。你說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你沒追問下去?晚上還能睡得著?」
「她跟我說是要費腦子的好事,說我今天腦子不轉,聽了也白搭。」
江菀柔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里反而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