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
晏喬差些沒站穩,視覺與感官上的衝擊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也作不出任何反應動作。
這根本不是她買的戒指。
為什麼會這樣?陳璟一專門去買的鑽戒?他早就打算求婚?!
無數記憶片段如洪水猛獸般侵襲神經,她驀然想起那天在車上的情形,陳璟一莫名在她無名指上摩挲的大拇指。
早在她算計之前,他就把所有路都鋪好了,就算她不利用他,他也會求婚。
起鬨,祝福,艷羨,各種各樣的聲音融成熱鬧的氣氛在正廳震散開來。
「想正式給我的未婚妻一個名分。」說罷,毫不猶豫單膝下跪,骨節分明的指節彎曲,輕捏出那枚鑽戒。
他注視著晏喬的眼神很複雜,像個真誠的求愛者,又矛盾得像個下流的掠奪者。
「晏老師,或者……」陳璟一舉高了那枚鑽戒,眼神詢問,「我能叫你陳太太嗎?」
「雙喜臨門啊!!」有人開始吆喝。
鬧聲一片。
有那麼一個不理智的瞬間,她覺得他是愛她的。
從望進他柔情似水的深眸里,就像被施了什麼無法反抗的法咒。
「鑽戒很好看。」晏喬眼角噙著笑意,伸手上前。
眼見著他一點點,細膩地將戒環套上她的無名指,周圍瞬間湧起連連不斷的喧鬧與故障聲。
「陳總你怎麼回事啊?怎麼還占人生日宴求婚呢,你這誠意可不夠啊,回頭不給我們沈總補點場地費說不過去。」
有人隨意的一句玩笑話,讓沈隨愈發陰沉的表情更難看了,自顧叫來服務員吩咐一會兒切蛋糕,就閒轉身離了場。
林枝朝著他最後離開的方向追了兩步止住,回頭看了看那對剛求婚完的「戀人」,不予置評,黯然離場。
隨後就不斷有端酒上前祝賀的人,晏喬分不出神經再去思考陳璟一用自己買的戒指給她求婚了這件事,淹沒在一杯又一杯空杯又添置的祝酒中。
「沒想到啊,最後娶晏老師的是你小子,怎麼把這麼個大美女追到手的?有機會傳授傳授經驗。」
才剛說完,男人身旁攜來的妻子就沒忍住臂膀拱了拱他,「死老李當我不存在呢?」轉而就川劇變臉,笑著迎上去跟他們兩個碰了杯,「還是要祝二位百年好合,今兒這求婚傳出去,不曉得要艷羨多少人哦。」
晏喬粲然一笑,「還是低調點好,畢竟是人家的生日宴,再多說就不合適了。」
「哦對對對。」女人恍然,張望著要找沈隨賀生,環視一圈沒見著人,「誒這奇了怪了,過個生日,怎麼壽星還給搞不見咯。」
晏喬實在受不了,這杯只是小抿了一口,轉身走開,到了糕點桌旁坐下。
見她走遠,陳璟一也踱步跟了上去,手中的紅酒杯放在她身前的桌邊,「晏老師目的達成了嗎?你的前任已經被氣走了呢。」
晏喬尷尬地乾咳兩聲,「不好意思,我先去趟洗手間。」
不願面對。
陳璟一知道她在利用他了。
可是也不對啊,他本來就欠她個人情,難道不算抵過嗎?反正都互耍了一次,兩不相欠?
可他幹嘛還一副怪罪的樣子。
晏喬搖搖腦袋,甩開思緒,提著長裙擺走向洗手間,簡單在洗手台清洗一番雙手,從手拿包里翻出一支口紅,對著鏡子補妝。
不過少頃,門外不遠處高跟鞋踩地清晰耳的聲音漸近,晏喬的視線從專注於唇上的補色轉移到才走進來,不近不遠就站在她身旁一併補妝的女人身上。
林枝。
「你是故意的嗎?」林枝輕聲道,收起了並沒有補多少色的口紅。
晏喬也蓋住了口紅蓋,不在意地說:「這對你很重要麼?」
林枝知道她在意指自己沒有知道的必要,走也不想,留也不是。
「老同學分開那麼久了,怎麼一見面就因為一個男的把關係僵了。」晏喬只覺得好笑,「林枝,沒必要的,我要結婚了,和陳璟一。」
而不是沈隨。
「他還喜歡你,我知道。」林枝還是倔著嘴。
晏喬不知道怎麼跟她說才能說通,也不是很理解,為什麼沈隨從來沒有對她有過什麼超乎友情之外的感情,她仍然願意為沈隨做到這個地步。
如果晏喬沒記錯,高三快畢業那會兒,班主任特意組織了班級活動,讓所有同學都把理想寫進便利貼,貼在特意張羅出來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