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一看,晏喬心裡還是放心許多,比起一個人,整個團隊的贊同支持,總是最大的支撐力。
「好,那這幾天各部門協調一下,我會儘量縮短時間,讓這個創意作品展現出來,後續還是要靠大家一起努力。」
晏喬動作著把開會用來記錄的筆插上筆蓋,簡單收拾一下打算結束會議。
電話比她的聲音來的更早。
「今天就這樣,後續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反映到我這裡。」晏喬匆匆撇下一句話,拿上東西步伐緊湊出了會議室,隨手接起電話。
沒注意看屏幕,但可以辨認出是一個陌生號碼。
晏喬先出了聲:「餵?」
「喬喬。」
聲音一出來,那種生理性的反感就將她大腦包裹,晏喬毫不猶豫把電話掛了,甚至不忘去拉黑,動作嫻熟得像是幹過很多次。
但緊接著又有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這種惡作劇式的聯繫方式,晏喬理都不想理。
一直在她從扶梯走到辦公室這段時間,這通電話都依依不撓,好似只要她不接,對面就能一直打下去。
不論是靜音還是掛斷,都沒有半點用,但是以防漏接別的重要電話,她又不能直接關機。
拉黑都不管用,那人每次都會不斷換號,時不時就來聯繫她。
拉黑了這個,還能有另一個陌生號碼緊湊著打過來,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晏喬最後還是沒忍住生氣,剛坐下椅子,在電話有一次撥通過來的時候接上,煩躁的語氣毫不掩藏:「如果你再依依不撓地打電話,我馬上就把卡換了。」
「對不起,我也不想讓自己變成現在這樣。」沈隨語氣里的失落和卑微,又讓人生不起氣來,「我想我們還可以做朋友,不至於我需要靠這麼麻煩的辦法來聯繫你,但我知道那有點難。」
至少曾經在一起過,沒有愛也有情面,晏喬不想把自己態度搞那麼絕,像對待仇人一樣對待他,但是這樣的陰魂不散,依依不撓,會讓她本就沒有多少的耐性瞬間消磨殆盡。
「如果你還是想像往常一樣放一些沒有用的屁,我不會再容忍,我可以去告你騷擾,你一個上市公司的總裁,幹嘛把自己搞那麼卑微呢?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為什麼偏要盯著我一個?我沒救過你命吧,這麼多年了還念念不忘呢。」很長的話,晏喬的腦子甚至不需要經過演練,像是釋放壓抑一般,「我告訴你,但凡你在最開始就保有基本的分寸感,我們都有做朋友的機會,但是沈隨,你看看自己像什麼樣?」
沈隨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對如今的晏喬那麼投入,比曾經追她三年的時候還投入,思來想去,好像只有兩個字可以詮釋——「優秀」
因為晏喬足夠優秀,哪怕知道自己和她絕無可能,哪怕她說過多麼決絕的話,但至少做朋友,都比完全斷開聯繫的好。
晏喬這樣從小到大都閃閃發光的人,是大部分男孩心中最渴求的白月光。
而沈隨,家境條件優越,外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從前也是受人追捧的富家公子,他看上眼的,不用刻意追求,勾勾手指就能把人勾來。
可偏偏晏喬是那個例外,那時沈隨也很要強,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越是優秀的越想占為己有。
他的身份地位需要耀眼的光來襯托,而晏喬就是那束光。
所以他跟個神經病一樣,每天不知疲倦,追了晏喬整個高中三年。
到手的那天,他想,掠奪者上位的勝利感大過於任何其他情緒。
像晏喬這樣漂亮,善良,優秀,耀眼璀璨的女孩,沈隨在離開她的幾年裡,不斷試錯,沒有找到第二個。
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喜歡,還是某種倔強,得到晏喬一直都是他的執念。
「為什麼喜歡你的你不看一眼,不喜歡你的你反而狗皮膏藥一樣惹人心煩。」晏喬一向自持,但僅限於沈隨之外的人,沒忍住爆粗口,「沈隨,你腦子沒事兒吧?」
「喜歡我的人那麼多,我覺得那些人的真誠是最拿不出手的東西,很沒意思。」
很混蛋的話。
「那林枝呢?」哪怕現在和她是比較敏感的關係,但沈隨說的話,是即使這樣,都會讓晏喬因為她感到不值而憤慨。
「……說實話。」他甚至頓了頓,不知道在思考還是什麼,「也很無趣。」
晏喬無話可說,「……算了,我幹嘛跟一堵牆說話,沒事我掛了,別再打過來,我會報警,我說到做到。」
趁著晏喬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