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還沒看見那天就走了,所以我還要證明什麼,我還要走到那個程度,給誰看呢。」
「證明給你自己看。」晏喬眼神堅定,「路已經走到這裡了,沒有結果就收場,你甘心嗎?」
「我不知道。」他聲音是顫抖的,眼神也不著定處,「我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姐,我是不是病了。」
晏喬走到窗邊,拉開帘子,許久未見天日的房間敞亮起來,「是病都會好的。」
時柘自嘲地搖搖頭:「騙人,媽媽就沒好。」
晏喬站在窗前,悵然若失的感覺湧上心頭,難以言喻。
身後的時柘坐起身,無神的雙眼跟著一併望向窗外的天光大亮,如同身處夢境一般魔幻,「有時候我不太能分清白天黑夜,也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獨自在這間房待著的時候,我的思維好像被禁錮了,我無法思考,無法分辨,我好像死了一樣,心裡成了一片掀不起生機的荒原。」
晏喬攥緊了拳頭,轉身走到他身邊,抬手在他腦袋上撫了撫,「你媽媽她告訴我,希望你快樂,做你覺得快樂的事,她已經在支持你了,你要放棄你自己嗎?」
「但我是沒有媽媽的小孩了。」時柘眼神里多了幾絲恐慌,無助,想逃,「可是我哭不出來,我是不是一點也不難過,我是不是真的沒良心。」
晏喬越看越心痛,將他腦袋抵在自己肚子上,在他順勢環抱住她的腰時,輕撫過他僵硬而微微顫抖的脊背,「你怎麼會不難過呢?傻孩子。」
後來她越來越像在哄孩子,不知道哄了多久,時柘情緒好像才穩定了很多,願意進食,也不會抗拒拉開床簾,不會總嚮往獨自一人陷在黑暗裡。
但他這樣有些自閉塵封自己的狀態還在繼續,他還需要一段時間去消化,接受現實,特別是這種情況,他或許很難再重拾包袱,繼續向前了。
晏喬答應之後會經常過來看他,走之後還打電話讓人去訂了一堆禮物,第二天全部用車拉了過來,禮品多得塞滿了整個後車箱都不算,后座都滿滿當當。
「那小子知道你這麼幹嗎?」陳璟一跟在後面,一邊把東西搬下車。
「不知道。」晏喬搖搖頭,「也不用他知道。」
她的付出向來不願刻意去表現出來,時柘不需要知道她做了什麼,只需要在聽不見流言的環境裡好好生活。
把一部分暫時搬下了車,晏喬看著一地的盒子禮袋,拍灰似的拍拍雙手,「開干。」
最後挨家挨戶,那些禮品能發的都給領居發了,全程都是晏喬親自送禮,客套的話里話外也都在堵住外人閒言碎語的嘴。
整頓了得有一上午,後面還有個陳璟一翹班來陪她送禮。
倆人後面都累得夠嗆,站在車前喘氣,晏喬口舌都幹了,還得是陳璟一遞上來一瓶水,讓她仰頭就喝掉了半瓶。
「你都沒有自己的工作嗎?我有什麼事都來陪我折騰。」晏喬得了便宜還賣乖,故意吐槽一番。
陳璟一卻耐心回答:「工作是忙不完的,忙起來我也沒時間陪你,所以只能在這些事上近點綿薄之力。」
晏喬漫不經心擰緊瓶蓋,遞還給陳璟一,「說起這事,我都忘了,我們還沒去辦證,後面可以同居回來吧,這樣下班了還能在一起。」
「你什麼時候這麼粘人了?」陳璟一忍住沒笑。
晏喬傲嬌氣一上來:「我粘人?不曉得現在是誰跟在我屁股後面跟一上午哦。」
陳璟一當做沒聽見,很順手打開瓶蓋喝她才喝過的礦泉水,「不過說回來,你為什麼一定要那麼大費周章?這不過也是一個短期話題,沒多久,不用你堵住他們嘴,他們自己都懶得提起,到時候又會有新的話題。」
「可我連這個短期也忍不了。」晏喬目光沉重,「嘴長在別人身上我管不到,但是收了東西,他們以後在外邊再想說這件事,都會掂量掂量情分的。」
「話是這麼說,但是嘴好封,心難改,值嗎?」
「我對他沒有什麼值不值,我只是盡我所能,做好一個姐姐的義務。」她始終認為自己是有一份責任在的,畢竟除了她也沒有人會管時柘了。
因為是臨時抽空出來,下午就得趕回工作室敲定一下這幾天加班加點趕出來的那份設計稿的面料。
包括後續宣發和拍攝的事務,晏喬還需要跟陳璟一確認,自從上一次相對默契的合作,他們之間似乎就達成了某種意義上的綁定合作關係。
一開始晏喬是想繼續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