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突然覺得無趣。
就算張銘輝真的只是砂糖橘吃多了,那又怎麼樣呢?
或許是從小喪母父親工作忙屬於管教的緣故,李舒是一個自我意識特別強的女孩子,她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所以當張銘輝說出李舒變了,不再是從前那個體貼大方的女生之後,張銘輝在李舒這裡已經不再是未婚夫,而是前任。
這人從來沒有了解過她。
那就踹了吧。
但踹之前還是要調查一下,以李舒對這個男人的了解,他絕對隱瞞了什麼,絕對不能這麼稀里糊塗分手。
她給李自強發了一條消息說明暫緩婚期的想法,但希望李自強不要把消息遞給張家,她還有些事情要調查清楚。
李自強當然是完全支持女兒,但也讓他開始胡思亂想。
難道真是得了什麼絕症,自己的女兒要怎麼辦啊?
可千萬不要被張家纏上支付天價治療費啊。
李自強問完事情之後另一位有女兒的吳玉玲也來找於桑。
昨天她找到了躲債的鄭大勇,也想要跟他離婚,但礙於鄭大勇的強烈反抗再加上二人身上還有債務,所以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並沒有給他們辦理手續。
「小大師,我找律師大概了解過,他借錢創業這件事情我完全不知情,而且借的錢也沒有用於家庭,反倒是我一直在幫他還債,這筆債務我完全可以不用承擔,現在只擔心催債那幫人不講理去騷擾我的女兒。您能不能幫忙算算,我女兒最近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於桑抽出一張紙給吳玉玲:「你現在第一反應想到什麼字?寫下來。」
吳玉玲沒有猶豫,寫下一個「順」字。
於桑掐指一算:「速喜,是個吉卦,不用擔心,這件事情很快會有一個好的結果。但卦象並不是一成不變的,不要忘記事在人為。」
吳玉玲把帶來的一箱西瓜送給於桑:「謝謝大師!家裡現在實在拿不出錢來了,只能請您吃西瓜,這西瓜可甜了!您要是覺得不夠我那還有哈密瓜香瓜,您想吃啥跟我說。」
於桑開心收下:「這一箱西瓜多了,我拿一個就好。」
吳玉玲就像是過年硬要塞紅包的長輩把西瓜往於桑懷裡塞:「大師您不必客氣。」
本來只是蹲在邊上吃瓜的李自強也被分了一個西瓜,他順便提了一嘴:「老闆娘你找到靠譜的律師了嗎?我家女兒就是律師,給你介紹好律師給你。」
吳玉玲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您女兒那麼優秀,介紹的律師肯定也特別優秀,我付不起律師費,我之前諮詢的那個律師就很好,雖然是新人但很熱心。」
李自強說起自己女兒又忍不住關心別人的女兒:「你女兒那邊還好吧?」
吳玉玲嘆了口氣:「她現在高三學業重,我跟她老師申請了住校,也跟老師打過招呼說除了我以外任何人找小梅都不行。小梅成績好,老師也願意照顧她,只希望這件事情不會影響到小梅的高考。」
於桑在邊上笑而不語。
其實吳玉玲無論是之前買房還債還是這次的債務危機都能有貴人相助,究其原因就是因為她的女人命格極好。
就像小說里的女主角,總要有些炮灰成為她打出完美結局的墊腳石。
而鄭梅——就是吳玉玲的女兒——人生路上的第一個炮灰,就是她的渣爹了。
只要這個小姑娘爭氣,自己願意向上,這次危機不會對她有什麼不利,反而督促她努力學習為將來找一個好工作奠定基礎。
如果小姑娘不願意努力……
就像於桑常說的,事在人為,命格再貴也沒啥用,最多只能保證她不會因為一些奇奇怪怪的意外去世。
但看吳玉玲這鬥志滿滿的樣子,小姑娘應該是前者了。
吳玉玲抱著剛剛寫下的順字高高興興走了,於桑對著那一箱西瓜開始犯愁。
這是她的卦金,不能不收不然吳玉玲要出事。
但是留久了她要出事。
先是送了李自強幾個,但李自強一個老人,搬這麼多西瓜回去也不方便。
要是一天全吃了估計得躥個幾天,於桑沒辦法只能把這一箱西瓜抱回師門。
是的,於桑是有師門的。
咳咳,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她,於桑,23歲,畢業於玄門第一大學,現任玄天觀觀主/玄門門主張松成的入世弟子,平平無奇的卦師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