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像夏文瀟這種搞學術的就喜歡別人叫她博士。
她麻溜掃碼幫於桑把瓜錢付了：「大師這幾天去哪了？」
於桑：「出了個外勤，幫助一個老闆破除封建迷信，順便做一下反詐宣傳。」
夏文瀟：「看來被假道士騙的人還挺多哈。」
於桑：「唉，可不是嘛。你說現在這個世道，根本沒法把玄門放到明面上來宣傳，要是沒人信這玩意兒還好一點，偏偏有人信但又懂得不多，這不是等著被人騙嗎？還好我早就在咱們這一片做了宣傳，只要不是玄門網站認證道士大家應該不會相信的。」
夏文瀟指了指小公園的中心廣場：「喏，那邊就有一個，您老一走那邊就來了。我懷疑他是不是在附近埋了什麼眼線，不然怎麼知道這邊的居民剛被大師您忽悠過正對算卦深信不疑？您一走他就來擺攤，這不是明晃晃搶生意嗎？而且比你還能忽悠，合理懷疑過幾天這位大師就要開始帶貨了，您猜是鈣片還是魚油？雞爪也不是不可能。」
於桑挑眉：「算卦的事情怎麼能說是忽悠？」
不過她也知道夏文瀟是那種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不信這些。
或許她更相信這個世界是個巨大的無限流副本。
「我說你怎麼坐我這來呢，原來是看著楊奶奶讓她別亂買東西啊。但他好歹是個道士，應該不會賣那種沒逼格的東西，多少要是和玄學沾點邊的吧。我來算算啊……」
「我猜是平安符，要是猜對了寒假期間我的瓜你包了。」
「不來錢，你猜對了算你厲害。」
「也行，」於桑站起來伸個懶腰，「不過這傢伙是沒機會賣貨了，因為我要去砸場子。」
「敢搶我生意？大家都是出來忽悠的看我不忽悠死你！」
夏文瀟趕緊攔住她：「大師！文明社會，不要動粗！」
於桑：「放心，我堂堂正統道教出身，國家認證道士，玄門聘用人員，怎麼可能動手？既然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自然是看誰會忽悠！」
她揉了揉臉，擠出一抹熱情的笑容，從阿姨堆里擠進去。
「讓一讓讓一讓！各位姐姐們好久不見！」
擠進去之後於桑才看到這位「道長」的廬山真面目。
外在形象和周身氣質與她那位玄天觀門面擔當大師兄宋凡十分相似，難怪能忽悠到人。
不過於桑並沒有分給他太多眼神：「各位姐姐們好久不見，這是在湊什麼熱鬧？有什麼八卦嗎？也和妹妹我分享分享！」
幾個阿姨被逗笑了。
「哪有什麼八卦啊？小大師你這幾天去哪了？我還想找你幫我兒子算算姻緣呢！」
「小大師好久不見，我孫子今年初三，您幫他算算能不能考上重點高中？」
「我女兒最近在猶豫要不要跳糟，小大師幫忙算算？」
於桑都在這個小公園坐一年了，和周圍的住戶更熟悉，說話還好聽，人也熱心。
哪像後來這個，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滿嘴之乎者也還有什麼不可說不可說。
最最重要的是，小於大師有編制啊！
國家認證，當然是更信任這個！
而那個後來的？
本來就是於桑的替身，現在正主回來了誰還關心他啊？
於桑：「我這不是前幾天出了個外勤嘛，朋友請我幫忙不好拒絕，各位姐姐一個一個來，今天算卦都送一打雞蛋，就當是謝謝姐姐們前幾天照顧我生意！」
還好她前幾天剛剛賺了一筆。
果然是留不住財啊。
這番話可謂是精準拿捏阿姨們的消費心理。
算卦付錢不要緊，主要是有雞蛋拿，這是占到小大師便宜了啊！
「這多不好意思啊……小大師幫我算算！」
原本還人聲鼎沸的攤子一下子變得空無一人，大家全都擠到於桑的攤子前。
夏文瀟都被擠了出來，於桑索性把她支去買雞蛋。
這下後來的那位就不高興了。
哪有這樣搶生意的？
他自詡仙風道骨，對著於桑的攤位破口大罵：「哪來的黃毛丫頭？算卦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算多了還會有損壽元，就沒見過誰像你這麼攬生意的！哼，估計是學藝不精，隨便扯幾句自然耗費不了什麼精力。」
於桑並沒有和他正面對話，而是問看著有些動搖的阿姨們：「唉，說來也是湊巧，要不是前幾天接了一個大單子，不然我都沒錢給姐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