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還是心太軟吧,哪怕是殺人兇手她也不願意讓對方因為自己被抓。
「你來了啊。」
走進一間狹小的工作室,杜靈坐在縫紉機前。
之前見她,她總是把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腳腕。
如今見她,於桑終於見到她的皮膚。
杜靈很白,是那種常年見不到光的白。
之前被遮擋住的皮膚上,是大片大片的傷痕。
這些傷痕有新有舊,一看就知道這人經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折磨。
她的手上布滿老繭,看似是因為做衣服留下的,但於桑知道,那些殺手也有差不多的繭子。
這雙手曾在黑暗中緊緊握住她的手,把刀子送入死者胸口。
於桑拿出當時從兇手手腕上扯下的珠串。
「這是你的東西嗎?」
這珠串很特別,於桑見杜靈的第一面就注意到了,杜靈似乎沒有摘下過。
第40章
第40卦
杜靈接過手串戴到自己手上:「你來得比我想像中晚些。」
於桑:「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杜靈輕笑一聲:「所以我才能做成這件事情啊。」
「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接近你是我的任務,通過日常接觸慢慢對你進行催眠是我的任務,最後誣陷你也是我的任務。哪有那麼多的苦衷?」
「那個人是誰?可以說嗎?」
「那個人啊……」
杜靈起身,拉開身後的帘子。
帘子後面,是一個供台,上面擺放著一尊神像。
杜靈拿出香點燃,認真祭拜:「那個人宛若神明降臨,把我從那爛透了的豪門裡拽了出來,是他給了我新生,我的一切都是他的。」
之前的故事杜靈並沒有講全。
在「意識覺醒」之後,杜靈試圖與家裡抗爭。
但她早已經被養廢了,從小到大她不用努力就可以輕鬆得到一切,所以當她需要莫大的決心和努力去擺脫原生家庭的時候,杜靈發現她做不到,她甚至連自己要往哪裡逃都不知道。
直到她遇到了那個人,那個人教她如何自保,教她如何殺人。
那個人告訴杜靈,她並不是沒有用的人,她有著巨大的價值。
杜靈指著手腕上的疤痕:「我從小養尊處優,受不得一點疼痛,但我願意為他一次次割破手腕,為他提供鮮血,只是因為他需要。可是現在……他不需要我了,那我為他做最後一件事情吧。」
說完她掏出匕首,向於桑攻去。
於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但身體本能讓她躲過這一擊。
二人都有手上功夫,但於桑練的是打人的招式,杜靈練的是殺人的招式,不過幾招於桑就不敵杜靈,節節敗退。
外面的陳晨聽到動靜沖了進來,杜靈抓住於桑的破綻要挑斷於桑的手筋,於桑手迅速避開但還是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陳晨一槍打中杜靈的手腕,杜靈吃痛,匕首掉到地上。
此時的杜靈眼中滿是狠戾:「於桑,你三番五次害他好事,我原本只想廢了你吃飯的本事,沒想到你還真有幾分氣運在身上,就是不知道你的氣運能不能讓你躲過這一劫了!」
說完她推翻供台上的香爐。
香爐中未燃盡的香點燃了周圍的布料,火勢順著布料迅速蔓延。
「不好,要爆炸!」陳晨在香爐倒的時候就察覺到不對,迅速掩護於桑撤出去。
「砰!」
二人踏出大門,身後的小工作室便炸了開來。
熱浪翻飛,於桑拿出裴溪的平安符給陳晨掛上,然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被爆炸的餘波彈出去。
暈倒之前她只有一個念頭:
不知道這次算不算工傷?
治療費用能不能報銷?
如果能報銷裴溪平安符的費用就更好了!
於桑醒來,入目是熟悉的醫院天花板。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頭暈不暈?」
於桑聽到熟悉的聲音,果斷閉上眼睛再睜開:「我這是穿越到平行世界嗎?怎麼看到您裴大小姐來醫院了?」
這傢伙矯情得要死,嫌棄醫院消毒水的味道難聞,每次有不舒服就叫家庭醫生,簡直比小說裡面的霸道總裁還難伺候。
裴溪翻了個白眼:「你這次差點死了知道嗎?我聽到消息的時候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