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驚嘆:「媽耶!這是十四歲孩子畫出來的?!簡直不可思議!」
顧夏蟬聯三屆冠軍,所以旁邊兩幅也都是他的作品。
左邊一幅是絢爛的花鳥國畫,著色層次分明,畫中禽鳥活躍,花卉芳艷,栩栩如生,這是顧夏十五歲時的工筆畫。
右邊一幅是寫意山水畫,畫中山脈延綿不絕,開騰飛躍,古樹參天,這一幅作品沉鬱深秀,氣韻生動,在技巧上顯然比前面兩幅更加成熟了。這是顧夏十六歲時的金獎作品。
旁邊還有頒獎時顧夏和業界大佬們站在一起的合照,稚嫩的少年站在一眾大師中間,手捧獎盃和榮譽證書,笑容燦爛,意氣風發。
「好漂亮啊!」白芙發自內心地感嘆,靠近了展窗,羨慕地觀賞了一遍,額頭都快貼在玻璃上了,她激動地轉過臉來,「聽說你還有書法?字畫?」
「嗯!我們找找,應該在裡面。」顧夏自豪地點了點頭,他還是頭一回見白芙這麼激動的模樣,而且還在一個勁兒誇他,讓他怪驕傲的!
他在前些年高光時期也受過不少誇獎,網友,父母的朋友,家人的合作夥伴,社會各界人士……他們的誇獎他都不屑一顧,他並不認為這些是發自真心的誇讚。
可是白芙她那麼真誠的目光,甚至帶著難以掩飾的崇拜,可可愛愛的,他就……很受用,被白芙誇得他有點飄飄然了。
啊!這該死的虛榮心!
「顧夏,你真是個天才!你怎麼不想考美院呢?!」
「你的成績不算特別糟糕,只要打好基礎,再加上水準的術科,應該能拼一把帝都美院了。」白芙現在對自己重獲新生充滿了希望,她極力勸說顧夏走特長路線。
顧夏猛然一怔,僵住了,這似乎是她激動起來脫口而出的一問,可是,他心裡也隱隱在問自己,為什麼他不想考美院呢?
白芙不懂畫,看了一會兒就收回了目光,俏皮地笑問:「你剛才拉著我走得那麼急,就是想帶我來看你都作品嗎?」
「呃我……剛才在書店很多人,我怕有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留意到我們……」顧夏也確實有這個顧慮,耐心向白芙解釋,「先前我們在學校附近,我離開學校都戴著口罩,圖書館也都是附近兩三所學校的學生居多,而且進圖書館的學生都是看書學習去的,不愛多管閒事,大家見慣了我們也就不當一回事了。可是市少年宮這邊許多陌生人,還是要多注意些。」
白芙瞭然,人都是一樣,離開自己熟悉的環境之後,就會本能地警惕起來,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潛意識。
之前她在同學口中聽過不少關於顧夏和余帥的傳聞,他們父母都是名人,經常會被一些狗仔偷拍到,然後大寫特寫,營銷號帶節奏蹭熱度,而顧夏還在高一時因為被狗仔隊跟蹤,跟狗仔起了衝突把人打傷,導致被家屬到學校拉橫幅,被網暴。
白芙心想,如果換了是她,未必能有顧夏和余帥的淡然。
她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但如果真遇上了,你也不要衝動,不要再打傷人了。」
顧夏兀自愣了愣,眼眸垂下來靜靜地望著她,白芙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感到那眼神似乎一瞬間就很受傷,幾秒後,她聽到顧夏無比平靜地說:「小芙,我沒有打傷他。」
白芙怔住了。
「雖然所有人都這麼說,但我真的沒有。」顧夏輕嘆了一聲,「過程比較複雜,我當時想搶過他的相機刪照片而已,他逃跑起來就自己摔斷腿了,我還叫了救護車送他去醫院……」
曾經,媽媽說沒有必要跟不知情的人解釋,他們認為的你並不是真正的你,你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
可是白芙這麼一說,顧夏就慌了,他急著想要解釋,生怕她會認為他是個暴力分子,生怕她會遠離他。
一想到白芙有可能像許多不明狀況的人那樣,向他投來鄙夷不屑的目光,他就感到害怕,害怕到無法呼吸。
「嗯,我相信你。」白芙點點頭,沒有想像中的發問,也沒有絮絮叨叨,她只是給他一個寬慰的眼神,十分篤定地告訴他,她相信他。
「顧夏,不要因為別人而否定自己,你很好,很善良,也很優秀,打籃球很棒,寫字也很漂亮,也許還有更多的優點我沒有發現,」白芙真誠地望著他,晶亮的杏眼讓顧夏不敢直視,「你的基礎並不差,只要好好複習,成績應該會升上來的,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你值得擁有更好的未來。」
「我知道被誤會被謾罵被重傷很難受,也很委屈,可是你如果一直頹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