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看著和她一模一樣的臉露出陌生又猙獰的表情,感覺怪怪的。
「而我們出去的條件就是將你們替代,每個怪物一開始就會尋找替代的目標。」
葛梔居高臨下,哪還有之前性子溫和的感覺,她冷冷的看著時瑤。
「我很早就想動手了,但是在人多的地方有限制,晚上跑步你身邊又有那個男生,那個男生的氣息不簡單,我不敢打草驚蛇,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殺你。」
時瑤明白了,之前葛梔勸她離葉硯遠點,不是擔心她,而是擔心自己選好的獵物被別人搶走。
葛梔彎腰就要動手,「終於要出去了,把你殺了我就可以……」
「叮——」
上課鈴聲忽然響起來。
像是奪命一般,聲音急促又尖銳。
葛梔滿目驚恐,明明時瑤近在眼前,馬上就可以殺了她,但她顧不得了,慌忙開門往外跑。
校規不止是針對任務者,而是針對所有人。
葛梔之前不知道用什麼東西,讓時瑤渾身沒有力氣,直到鈴聲響完,時瑤也沒能站起來。
她倚著課桌,眼前越來越模糊,意識也逐漸不清晰。
即使她掐著自己的腿不讓自己昏過去,可沒多久還是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徹底閉上眼睛前,屋裡也依舊一片昏暗,安靜的不像話。
時瑤好像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了葉硯。
夢裡的他看著要比現在冷很多,不苟言笑,那雙黝黑的眼睛裡還帶著濃濃的戒備。
他被那幫紈絝子弟捉弄,但不會像現在一樣還手。
夢裡他任那些人在他身上落下大大小小的拳腳。
「葉硯,好好表現呀,你媽媽的醫藥費就靠你掙了。」
「一個私生子,可憐呦。」
有人調侃,「葉家家大業大,葉硯就算是私生子,也不能混的這麼差吧。」
「你是不知道,葉硯是葉家家主在外面喝醉酒後留下的種,他媽媽和葉家家主睡了一覺都誰還不認識誰呢。」
「噗嗤,牛啊,聽說葉家夫人是個狠人,怎麼會讓這個私生子進家門?」
「葉夫人有個寶貝兒子,葉家唯一正統血脈的小少爺,好像是有心臟病,葉硯的心臟正好和葉家小少爺適配,葉夫人讓他進門,是把他當作葉家小少爺的備用心臟。」
「誰願意給別人當備用心臟,不過葉夫人是個有手段的,給了葉硯好多錢,還把他轉到了我們學校,別看葉硯整天一副清高樣子,私底下對葉家人諂媚的不行,葉家的一條狗而已。」
「哈哈哈哈私生子嘛,本來他被打的這麼慘
我還有點看下去,現在看來真是活該!」
這些人用錢砸葉硯,心底看不起這個私生子。
卻沒人怪罪喝醉了酒強迫女人的葉家家主。
樓道角,葉硯擦了擦嘴角的血,周圍都是嗤笑他的人,他像是沒聽見一樣,表情淡淡的將地上的錢一張一張撿起來,攥在手裡。
葉硯母親作為一個單親未婚媽媽,即使生活辛苦,伴隨很多流言蜚語
她依舊對他很好,一個人很辛苦地將他撫養長大。
直到這一年,離葉硯理想抱負最近的一年,馬上就能撐起一切的時候,他被葉家找到了。
這些年葉硯母親積勞成疾,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筆醫藥費,而葉家承諾,只要他回到葉家,自願成為葉家小少爺的備用心臟,隨時為他犧牲,他們就為他母親出那筆高昂的醫療費用。
看著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母親,葉硯妥協了。
他被葉家轉到這所學校。
因為葉夫人的有意宣傳,所有人對於葉硯私生子的身份厭惡。
但是葉硯不在意,單親家庭讓他從小就心性成熟,但他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在這群紈絝子弟眼裡變成了擺臉子。
他們以欺負葉硯為樂,只要不傷到葉硯的心臟,怎麼整他都行。
他們打完會撒給他一大把錢,紅色的鈔票很輕,但甩在身上時,它所帶來的涼薄和諷刺壓得少年自尊心很疼。
葉硯之前是很有目標和方向的一個人,品學兼優,身邊人都很崇拜他。
但到了這裡,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惡意。
但為了病床上的母親,他一聲不吭忍了下來。
他的出生本來就不光彩,也怪不得別人來否定他。
他的存在就是個錯誤,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