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被他看著,有種被佛渡了的感覺,整個人都升華了。
她其實還想向沈懷淵詢問一些事情,如最近她很困惑糾結,能明顯感覺到南遲禮越來越黏她,但她現在身份未知,又極不確定這次是否能陪他走到最後。
心情不好,時瑤低頭又悶悶吃了一塊兒點心,眼前忽然多出來一個千紙鶴。
拿著千紙鶴的手乾淨漂亮,指節修長。
時瑤愣愣抬起頭:「大人,你什麼時候學會折千紙鶴了?」
「閒來無聊,便學了。」青年輕輕將千紙鶴放在她手心,指尖無意划過她的掌心,聲音淡然,「心情不好,為什麼不和我說?」
沈懷淵不愧是國師,小情緒這麼快被他看出來了。
時瑤張口,想說,最後又默默閉上嘴,她怎麼說呢,說自己不是這個世界
的人,但是卻捨不得這個小世界的人物?
她笑笑,嘆了口氣,「也沒什麼,只是身世一隻沒找到有點失望。」
「會找到的。」
對上國師的眼睛,時瑤不自覺想要相信,她揚了揚唇角,重重點頭,「大人都那麼說了,那肯定能找到。」
時瑤並沒有在這裡留太久,走之前,國師聲音似乎不舍。
他問:「下次還來嗎?」
時瑤莫名覺得自己現在很像個渣男,國師是被她養在外面的小妾,無事時,她才來看看。
她連忙甩掉這個怪異的想法。
「我會來的。」時瑤儘量說得浩然正氣。
「嗯,我等你。」身後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剛甩下去的古怪念頭又浮上來了,時瑤沒回頭,不自然地抬步離開。
沒過幾天,周子恆順利將案子成功解決,參與剝皮案的人員全部被抓獲,倖存下來的女子很少,也都失去了記憶,只能暫時留在衙門,等待家人認領。qs
周子恆破了這難案,立了大功,也以此為由,在皇帝面前跪求退婚,過程並不順利,但在周子恆的一味堅持下,最後皇上還是無可奈何地答應了。
桑漁也被閣老府的人接了回去。
臨走前,桑漁不舍地和幾人道別。
「阿奇呢?」桑漁沒有發現阿奇的身影。
時瑤也不知道,她看向南遲禮。
南遲禮彎著眉眼,勾起一個柔和又莫名古怪的笑。
「藏在半路,打算一會把人再劫回來。」
時瑤:「……」
桑漁神情複雜,「這傢伙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我又不是不能出來找你們。」
話雖然這麼說,閣老府府內森嚴,出不出得來還真不一定。
在桑漁要上車的時候,阿奇還是出現了,他看著桑漁,神情幽幽,難得這麼安靜。
桑漁扯他耳朵,他也沒有躲,就直直看著她,看得桑漁渾身發毛。
桑漁無奈地拍拍他,「我走啦,你不對我說點什麼嗎?」
阿奇:「我是小狗嗎?」
桑漁:「?」
兩人氣氛微妙。
最後馬車還是在幾人目送下,慢慢消失在路的盡頭。
桑漁走後,少了一個人,生性鬧騰的阿奇現在每天沒精打采,說話蔫吧,南遲禮甚至都懷疑有人給他下了蠱。
阿奇心情憂鬱,直接帶著南遲禮去了附近酒樓喝悶酒。
「阿禮,她走了,她不要我了……」喝的爛醉的阿奇抱著南遲禮嗷嗚嗷嗚哭。
南遲禮眼神嫌棄,想把阿奇從身上扒拉開,可醉了酒的阿奇卻十分纏人。
剛把胳膊抽出來,阿奇又抱住了他的大腿。
「她說過看不上路邊的小狗,我就是路邊的小狗,她看不上我!」
「阿禮,我們去把京城的男人都殺了吧,剁了他們的根也行!」
「……」
南遲禮扶額,唇角一貫揚起的弧度都平了不少,「起來說話。」
阿奇不聽。
「你現在根本不懂,等時瑤她找到自己的身世你就知道了,中原人向來不喜歡我們苗人,倘若她家是中原的大戶,她不要你了,有了別的心儀的男子,你肯定比我還瘋!」
南遲禮沉默一瞬,想到時瑤可能會和別的男人親密,他歪頭撥弄了下自己身上的銀飾,突然笑出聲,眉眼都染上笑意。
明明笑著,聲音卻嚴寒狠戾,聽得阿奇都不由得抖了抖身體。
南遲禮垂眸,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