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崎嶇不平,時瑤總是亂動,嘴裡嘟囔著什麼,男人卻走地很穩,像是踏著春風般悠閒。
身後,少女安靜了一會兒,忽然抬手指向遠處,「阿禮,快抬頭看。」
南遲禮略一挑眉,其實比起其他,他更喜歡看她的手,很漂亮,想牽一輩子。
或者一直咬著也行,總之緊緊的肌膚相貼,才能讓他真實的感覺到她的存在,才能讓他心安。
不過南遲禮還是漫不經心抬眸,望向她手指的方向。
那一刻,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邊關風光湧進他眼裡。
他從沒有見過山頭的落日能這麼燦爛,像是吞噬了世間一切污濁,廣闊無垠的天空與山野連在一起,不跟你我,肆意向著各處擴散。
邊塞確實有著京城所沒有的廣闊豁達。
山草隨風輕盪,落日餘暉為整個世界勾勒了一個朦朧的金邊。
他們兩人身上也染上了淡淡的金,山野的風,夾雜耳邊少女的笑聲,一切那麼美好。
「阿禮不僅好看,身上還都香香的。」時瑤趁南遲禮出神,偷偷親了口他的側臉。
南遲禮回頭就看到了少女偷親得逞的笑容,她還做了個鬼臉,沖他俏皮地吐舌頭。
男人眼底划過金色的星星點點,他翹起唇角。
將少女放了下來,扣著她的腰,將她抵在一棵樹下,不知疲倦地吻了一遍又一遍。
直至最後一抹燦爛的夕陽消散於天際。
在這裡小住了幾日,南遲禮便迫不及待帶著時瑤回了苗疆。
屋子離開幾個月沒打掃,裡面只是蒙了一層淡淡的灰,很好清理,在時瑤的指揮下,兩人分工合作。
南遲禮個子高,打掃屋裡比較高的地方,而時瑤則是負責擦拭桌子椅子,一些她能夠到的地方。
時瑤擦桌子時,鼻尖蹭上了灰塵,南遲禮非得過來幫她溫柔擦去。
她不禁感慨:「小六,看我調教的男人,多會疼人。」
小六欲言又止:「……宿主,你開心就好。」
時瑤隱隱覺得不對勁,但也沒在意,等擦完鏡子,才發現鏡子裡,自己的臉不但沒被擦乾淨,兩側的臉還被人故意畫了幾根鬍鬚。
配上她的眼神,妥妥一隻懵逼的小花貓。
小六實在憋不住笑了起來,「不愧是我家宿主調教過的男人,有膽子哈哈哈哈……」
「……」
時瑤生氣地轉過身後,卻發現身後的男人早已懶洋洋倚在門框邊,靜靜看著她。
嘴角翹著好看的弧度,門外日光落在他眼底,皆是溫柔。
四目相對,時瑤指了指自己的臉,「你弄得?」
他一隻手撐著下巴,歪了外頭,馬尾跟著一同歪到一側,「好看呢。」
時瑤直接衝過去給他一記超暴力的貓貓鐵拳。
無賴的男人卻借勢直接倒在時瑤懷裡,跟沒有骨頭似的,時瑤掐他戳他,他也不反抗,反而十分享受。
兩人成親的時候,南遲禮的兩個朋友都回來了。
阿奇竟然還將桑
漁拐到了苗疆。
桑漁說周子恆和她退,家族覺得她是恥辱,再加上在外面呆久了,她受不來大家閨秀那一套。
她爺爺李閣老也是個老腐朽,回去後她沒少惹李閣老生氣,她不爭氣,家裡人又開始專注培養新的家族傀儡。
娘親去世早,父親妻妾成群,桑漁不想繼續留在閣老府,心一橫,和阿奇暗中謀劃,又偷偷跑了出來。
出了閣老府,兩人去闖蕩江湖,打打鬧鬧,仍舊和之前一樣,但其中又帶著不斷發酵的懵懂情感。
得知時瑤和南遲禮要成親,兩人便火急火燎趕回來。
邱玉來了,也正式向時瑤誠懇道了歉。
之前是他對於傀儡之術過於痴迷,才會被大周國師誤導,做了那麼多錯事,還差點殺了她。
時瑤聽到國師時,微愣,隨後笑了笑,「都是朋友,不打不相識。」
邱玉沒想到時瑤這麼豁達,隨後也笑了,由衷地祝福:「祝你和阿禮百年好合。」
「會的。」換上一身新郎喜服的南遲禮身姿更加挺拔,穿上紅衣的他,更加耀眼奪目,就連嘴角捉摸不透的笑意,此時也真實了幾分。
仿佛他真的就是一個溫和友善的人。
邱玉能看出他的這個朋友此時有多興奮,他側過身,在新郎耳邊輕聲詢問:「你又興奮了,先去殺個人緩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