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並不大,建築結構比較緊湊,外面只用籬笆簡單圍起來,
寨子周圍瀰漫著淡淡薄霧,時瑤努力回想,竟然想不起來從山上來這的路。
剛才二蛋到底想要對她說什麼呢……
躺在床上,時瑤也不敢輕易入睡。
因為男女有別,小輩給她和祁朗行安排了兩間房間。
不過祁朗行就在隔壁。
這寨子透著詭異,祁朗行不阻止她來這,說明這裡對他來說,即使有危險,也能應對。
時瑤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從枕頭下拿出藏起來的銀色錦囊,學著祁朗行,手指勾著錦囊,有模有樣地甩著漂亮的弧度。
如果有妖怪的話……時瑤眯了眯眼睛。
那就一網打盡。
跟他待久了,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一隻狐狸,更像是一名捉妖師。
屋子外面靜悄悄的,隔壁的祁朗行應該睡著了吧。
時瑤睡不著,坐起來盤腿修煉。
體內有熱流划過,能感受修為進步很快,像是開掛了一樣。
除了自身的刻苦修煉,可能還因為吸了某個男人的精氣。
時瑤不禁感慨,怪不得很多妖怪不老老實實修煉,淨整些旁門左道,禍害人的修煉方式。
因為這種修煉方式實在太爽了,不累,提升修為的速度還快。
心性不堅定的妖怪,很可能為了走捷徑,就誤入歧途。
為了證明自己心性堅定,時瑤靜下心來,沒有偷偷跑去隔壁氣,而是自己吸納山間靈氣修煉。
次日,天氣陰沉,外面竟下起了瓢潑大雨,路上本就潮濕的泥土更加泥濘。
沒辦法上路。
時瑤覺得這雨來的蹊蹺,暗戳戳碰了下祁朗行的胳膊。
祁朗行看著陰沉的天,若有所思。
他面容本就白皙乾淨,臉上輪廓清晰明了,微微仰頭時,時瑤能清楚看到他輕顫的睫毛,以及眼底下淡淡的烏青。
昨天晚上沒睡好?
時瑤心底忍不住猜測,難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意外,祁朗行遇到了危險,而她過於投入修煉,沒有注意到?
時瑤暗暗譴責自己,太沉默修煉不關注外界,將祁朗行置於危險之地。
半晌,在少女急切的目光下,男人歪頭,打了個哈欠,才轉過頭來看她。
時瑤更緊張了。
祁朗行道:「我等了你一晚上。」
時瑤:「?」
祁朗行:「我還特意洗了個澡。」
「……洗澡?」時瑤眼睛睜大,覺得不可思議,「你就這麼放心,這人不生地不熟的地方,第一晚,你就敢在這洗澡?」
祁朗行補充:「還加了花瓣哦。」
「……」
佩服。
看來這地方是沒什麼讓人擔心的了。
她一心想著正經修煉,祁朗行卻跟上癮了似的,非要主動送上經驗值。
雖然主動送上的經驗值不要白不要,但是人的精氣是有限的,偶爾吸一吸可以,精氣能夠慢慢恢復。
但如果吸得太狠太頻繁,那會折損人的壽命。
祁朗行作為捉妖師,應該比她要懂這些,可卻還跟個毛頭小子一樣魯莽,不計後果。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男人本色啊。
時瑤揉了揉自己太陽穴。
自己最近太緊繃了
,疑神疑鬼的,或許也要放鬆一下了。
等出了寨子,時瑤決定,好好收拾祁朗行,他不是色嗎,那她就讓他三天三夜沒力氣走路。
太陽穴上的手被人拿下來,一雙更加溫熱的手覆上她的太陽些,輕輕揉著。
「不舒服?」祁朗行聲音透著擔心。
時瑤略微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我沒事,你最近多吃點飯。」
「多吃點飯?」他愣了下。
「你瘦了,擔心你後面走不動路。」
時瑤看著他,看的時間久了,祁朗行被看的頗有些不自在,喉結滾了下,耳根透紅。
「哪裡?」他聲音有些啞。
少女卻是什麼都沒說,嘆了口氣走開了。
有時候,目光擁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批判權,和主動權。
她只是說了麼一句。
祁朗行一天都處於自我懷疑。
他到底哪裡瘦了?
還有,他是她被嫌棄了嗎?